少年名叫赵禛,皇室六皇子,此番前来游历,见千神山景色宜人,崇山峻岭。忍不住吟诗作曲一番,可到山脚下的石碑前驻步,也曾听过很多年前蓁公的传说,老者是思想家教育家等等,写过不少启蒙诗句,当代孩童受益匪浅,就连现如今启蒙学堂里学的也少不了几篇。
旁边的随从侍卫:“公子,要不咱去另一座名山上玩玩?”
赵禛哗啦一下打开折扇,扇面上日升山景图,他抬头,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不,我就要上去!”
侍卫焦急道:“不是,公子,这座不能上去的,几年前就听说一群人上去全军覆没了!”
这小祖宗真难伺候…
“那是他们全副武装,不怀好意!呐,你看我,两袖清风,温儒尔雅,和他们是一样的?”赵禛甩了甩袖袍,不顾侍卫劝说上了山。
赵禛怎么也没想到见到了传说中的神仙,受到了神仙指点,毕生难忘!
神仙有个小要求,就是将身边的女娃带出去,进学堂,顺便安排住处抚养她长大。
哪知女娃听了音,一把抱住神仙不撒手,哭着闹着不要离开,那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哭红了眉毛眼睛,像只小兔子努力攀爬。
“先生,你不要我了嘛?常女是不是惹先生生气了嘛?”
“常女,你该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常女不去!”
“常女,听话。”
“我不!”
神仙无奈地扶额,银发又被揪着拉扯着,真是令他记忆犹新。
神仙向赵禛招了招手,商讨着安排人手,常女去学堂,回来只需护送至山下,那里只有‘人’接应她。
小镇附近有座大城,大城里有好几所学院,其中就有启蒙小学堂,正巧赶上学堂开学,小学堂招收新学生,赵禛作为常女的义哥自然有权利带着她来到小学堂,交了学费,两人一大一小都是不怎么听人劝说,侍卫跟随其后,有些头疼看着,真像极了‘难伺候的小祖宗’一对兄妹。
学堂门槛不高,只要家里有一袋米就可以让小孩上半年的学,朝堂政策下来了,女孩也可以读书写字,考取功名,顶半边天。
一进学堂里院,一大群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们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着什么,
初来驾到的常女怂巴巴躲在赵禛后面,走出来的教书夫子严肃地拧起眉,一群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赵禛拉着常女站到孩子们的后面。
教书夫子吹胡子瞪眼立规矩,半懵半懂的孩子们跟着言行举止端正,常女在后面站着不敢抬头,倒是十四岁出头的赵禛抬头挺胸,折扇摇得很是嚣张。
怎么说也不是亲哥,赵禛让学堂安排好了住处,学堂规定除了休沐三天,逢年过节,其他一律不放。
赵禛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有什么事跟侍卫叔叔说哦,哥哥要忙啦!”
侍卫看着他:“…………”
赵禛回去了,留下两个侍卫照看常女,在这人生地不熟担惊又受怕,老夫子又那么严厉,她坐在学生矮桌上动也不敢动,听着老夫子念不知所云的之乎之也。
难熬的四个时辰后,夜幕降临。
学堂有几间睡房,男女不分,大家都是孩童模样,前后背没什么两样。当所有孩子上塌就寝,就常女一个坐在门槛石上,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残月,想念着千神山的先生。
“先生,我想回去…”常女用小手抹了眼角的泪。
“先生是谁?”
背后突兀响起一个稚嫩的嗓音,吓着常女猛然一缩。
“别害怕,女娃娃,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我叫慕厌则。”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眯眯的小男孩,常女看了几眼,胆怯回道:“我叫常女。”
“好名字,欸,你刚才说的先生是谁?是你的老师?”小男孩席地而坐,身穿薄衫,微圆的脸蛋。
“先生不是老师,先生很好。”常女摇摇头轻声道。
慕厌则点头:“哦,我懂了,是家人吧!”
“家人?是什么?”常女睁着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不解。
“你没有爹妈吗?爹妈就是你的家人了!”慕厌则同样瞪大眼睛对常女讲。
“……爹妈?”在常女的印象里这两个称呼几乎是陌生的。
见常女还是懵懂无知,慕厌则只好简单解释说明道:“爹妈就是生你的人,没有爹妈就没有你的呀!”
没有爹妈就没有她?
这一句话触动了常女的内心,她决定在休沐的假期里去问问先生她是哪里来的,爹妈还在吗?
在此期间见过别人的爹妈,小孩骑在爹爹的肩膀,妈妈则在身后跟着,微笑望着孩子,一家子温馨的样子,是她没有的。
不久后的休沐假期,常女跟随着赵禛留下的两个侍卫到千神山山脚下,侍卫便按照约定离开了。胡白白还是那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短衫短裤的,嘴里叼着草来接她。
“小常女,学堂怎么样的?可以给胡哥哥讲讲吗?”
胡白白自从得到了教训便安分起来。不再逗常女玩,常女背着小挎包走在胡白白身旁,两人的身量相近。
“胡哥哥真要是闲不住也可以去学堂玩。”常女在话里揶揄他。
胡白白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你看胡哥哥一头白发的,说好听的是雪人,说难听的是白无常。就不去学堂凑热闹了哈哈。”
常女在半山腰上突然站定不前,走在身旁的胡白白察觉到她,疑惑转身。
常女抬起眼眸深深看着胡白白,看得胡白白心里发毛,一爪子连忙捂住前襟衣领,这小妮子可别对他有想法啊!
常女:“我是哪里来的?”
胡白白:“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