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唐禹哲的发q期总算完事，他终于松了口气。下楼的时候心情都美妙不少，站在常去的早餐摊道：“两份甜豆浆，一个奶黄包，谢谢。”
拎着两杯豆浆和一个甜包子，唐禹哲半路把一杯豆浆给了傅闻声：“喏，还是热乎的。”
傅闻声接过：“现在即将三十度，你给我份热豆浆？”
唐禹哲一想，好像也是哈。
“那你还喝不喝？”
“喝喝喝，怎么不喝。”
进学校的时候，二人看见葛雄沉主任一脸严肃站在校门口，旁边是莫离清和……
唐禹哲反应过来那人是谁：“温晋竹？”
傅闻声眸光带着几分厌恶：“那个上赶着想找人操他的omega？”
温晋竹，仗着自己是个A级omega各种浪，自从初中开始就换了不下二十个男友，曾经无数次打过唐禹哲傅闻声的主意，现在则是盯上莫离清了。
莫离清心里烦的要命，更别提温晋竹还在旁边茶里茶气地抹眼泪：“我没事的葛主任，莫同学可能只是看我发q期想要帮助我，没有别的恶意……”
莫小姐觉得自己差不多能被气死了，她打断了温晋竹的话：“你他妈有病？”
别提温晋竹，就连葛雄沉都没想到她这么骂。
莫离清内涵人的技术非常绝：“同学，首先非常不好意思在你发q期的情况下走近了你，我呢只想问问你是不是不太了解自己的症状，你的发q期自己心里难道不应该很清楚么？为什么还做好发q期的准备，为什么不准备抑制剂呢？”
温晋竹一僵，莫离清这几句话纯纯是把她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是啊，为什么温晋竹发q期的时候不准备抑制剂？为什么温晋竹在巷子里待了半个小时，最后偏偏是个alpha走了过去？
莫离清无辜：“老葛，我得和您说明白了，我家从小巷子那边走更近，而且据我所知——”
“貌似，常走那边的就只有我一个alpha诶。”
是啊，前几天还有人说看到温晋竹拦住莫离清和她表白，结果被拒绝的事儿。
眼看着早自习要结束了，葛雄沉摆摆手让他们先回去：“把你们家长叫来，课间操去我办公室。”
唐禹哲走过去拍了拍莫离清的肩：“没事吧您？”
莫离清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啥事没有。”
傅闻声刚刚听了个一清二楚：“老葛说要叫你家长？”
“是啊，”莫离清低头发消息：“我很好奇我……算有家长么？”
唐禹哲理了理校服衣领：“那你叫裴姨来？”
“拉倒吧，裴姐现在正往北京杀呢。”
“哈？”
莫离清慢条斯理给宋凌予发完消息，心情复杂：“裴姐那位父母双亡的侄子……惹大事了。”
课间操，教导处。
栗菡芬尖细的嗓音透过门板：“哎呦主任，我们家孩子可没做错什么啊！他最近学习学得过头，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发q期的事儿。再说了，不就是个alpha吗，你们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地把我叫来嘛？alpha标记他一下就好的事你们为什么拦着啊？”
莫离清推门的手顿住了，宋凌予“啧”了一声：“我刚回国就来给你处理烂摊子，真的是……”
“你也可以走，”莫离清心平气和：“我叫邵空衍来。”
宋凌予：“那算了走吧。”
推门进去，栗菡芬尖锐的指责戛然而止，她看看莫离清，又看看她身后的宋凌予，一时没叫准到底谁是那个alpha。
“主任，”莫离清态度好了不少：“这位是？”
明知故问。
“哎呀，这位是温晋竹同学的妈妈，这是你家属？”
宋凌予上前一步把莫离清挡在身后：“你好，我是她表哥，姓宋。”
葛雄沉斟酌片刻还是开了口：“其实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希望叫父母来的——”
“没有，”莫离清淡然开口：“我妈死了，我爸现在应该在旧金山或者洛杉矶度蜜月。”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宋凌予拍拍她的肩，含笑道：“主任，这种情况我来……可以吧？”
“啊，可以，当然可以。”
沈煜正玩贪吃蛇呢，就见傅闻声从他身旁走过：“老高来了，不想听紧箍咒就把手机收起来。”
沈煜：“不不不不马上我就要破记录了！这局不能放弃！——”
“同学，”高国伟一脸慈爱：“上课时间不要玩手机哦。”
沈煜手一抖，游戏中止，结算界面出来后，俨然和最高纪录相同。
沈煜：“……”
唐禹哲翻过一页数学题，给他补刀：“哎呦，是不是破记录了啊？果然老高的出现能督促你进步。”
沈煜还没回话，教室后门被人打开，是脸色差得要命的莫离清。
“咋了？”傅闻声挑眉：“温晋竹又……？”
莫离清深呼吸，把心里的暴戾压了下去：“没事，别多想。”
“要不今晚去网吧溜达一圈去？”蒋恒烁探头：“上次和三中他们约架咱给鸽了，许辞又来约我也没回他。”
莫离清摇头，掏出手机明目张胆：“不去。”
单瑾凡决定找点能让莫离清高兴的话题：“予哥这次回来待多久？”
“不走了，”莫离清正给备注‘楼下许大爷’的联系人敲字：“以后决定在这落地生根了。”
“他不回永嘉？”唐禹哲好奇：“予哥三四年没回去了吧？”
莫离清看着联系人的回复笑了一声：“假期我们一起走，待不了三四天就得回来。”那边总有人惹事。
单瑾凡：“予哥找对象没？”
向航不动声色地吃醋：“就算没找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单瑾凡耸肩：“我有自知之明谢谢，予哥都大学毕业了还不谈恋爱着实有点……晚了。”
“他才十九，”唐禹哲无语：“人家是个跳级生谢谢。”
一整天除了上午温晋竹闹出的那点事也没什么大波澜，一群人决定来决定去想着今天周五还是要去‘赴约’那逛一圈。
展鸣煊看着乌泱泱一大帮人，得亏是他脾气好才压制住了脱口而出的国粹：“你们来团建啊？”
“是啊，欢不欢迎！”阮澄楠道。
“……我欢迎你大爷。”展鸣煊闪身进了厨房，听到阮澄楠接话：“煊哥，我大爷现在在苏州呢！就算你欢迎他他也飞不过来啊！”
奶茶店里还有几个没穿校服的女生，看她们拎着书包的样子，大概也是高中生。
傅闻声没多看，坐下就开始刷题，直到四周寂静一片，他才抬头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站在他面前，柔声道：“我玩游戏输了，请问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唐禹哲动作一顿，下一秒他听到傅闻声回答：“没手机没微信我是山顶洞人，告辞再见麻烦让让。”
女生脸上有点挂不住，半晌她讪讪笑了下，阮澄楠见状给了个台阶：“来来来美女，他有对象了，这人惧内，微信加我的也成啊。”
江舒窈顺台阶而下，加了阮澄楠微信后道了声谢。
“哎呦开花了啊你，”周烨听笑道：“看上人家美女了？”
“我只是为了不让她尴尬而已，”阮澄楠强调：“我傅哥惧内啊，没错吧？”
唐禹哲：“……”
五月骄阳很快变得更加肆意，六月在不声不响中到来，高考完那几天全高三都疯了，甚至有用学校喇叭表白的人。葛雄沉头发秃了大半，他一边管学习里的一群小崽子一边还要应付自己半个月中考的儿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高一那几个常规惹事人员不要再闹腾了，结果天不遂人愿。
校门口葛雄沉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一口气没上来：“你们这一个个都是什么毛病啊？约架就算了，还约在校门口？当保安是吃素的吗？！”
唐禹哲心说保安除了和你下象棋还干过什么事，就听葛雄沉又说：“一个个狂妄到了什么地步啊？回去给我一人写两千字检讨，下周一升旗仪式上念！”
葛雄沉秉着‘能和学生解决的事就绝不找家长’原则，除了关于信息素的问题，他一般只和学生单聊。
一旁的三中教导主任也气得要命：“许辞你说说你啊，自己出来打架就算了，怎么还拉着人家好学生一起呢？”
许辞心说操特么是邵空衍拽着我出来找事的，是他不是我！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齐主任肯定不信。
齐广淘：“你自己看看你啊许辞，明明成绩不差，怎么就——”
许辞，一个让三中束手无策的叛逆少年，抽烟喝酒打架无所不能，偏偏成绩不错，三中也是重点中学，一千五百多人马，许辞稳稳定定保在前一百五十里，一本线完全够。
齐广淘深吸一口气，跟葛雄沉勾肩搭背商量对策去了。
……
最后，以每人两千字检讨、周一升旗仪式上发言外加互相拥抱一次做结。
唐禹哲看着许辞，默默退了一步：“你身上烟味——”太大了点。
许辞皱着眉从兜里掏出一瓶葡萄味气味阻隔剂喷了两下，伸手隔空抱了一下唐禹哲：“行了就这样。”
本来也想糊弄过去的唐禹哲：“……行。”
葛雄沉一脸不愉：“快走，回学校吧！下次不许干这么丢人的事了！”
“诶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收到！”
虽然嘴上说着下次不犯，但谁知道这群孩子还能搞出什么鬼让葛雄沉头秃，于是他每天下课都去五班门口盯着。
高一期末考那天早上，葛雄沉守在校门口：“哎！期末考就可以不好好穿校服了吗？站住，你几班的？！”
“干什么？还没考试就放飞自我了？头发居然还留长了这么多？你一个男生要扎小辫啊！”
“段熠你站那！！”
段熠被葛雄沉中气十足的吼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葛雄沉带着跨过鸭绿江的雄伟气势走了过来：“把豆浆给我放下！喝完再进学校！”
段熠：“……吓老子一跳。”
沈煜跟在他身旁等：“没事慢慢喝呗，八点考试，现在才七点二十。”
沈煜路上碰见一个同级的omega要微信，他先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揽过段熠的肩，冲那omega眨了下眼，omega瞬间明白过来，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走了。
段熠拍掉他的手：“求求你了哥们，我真的是直的。”
沈煜笑道：“也不是不能被掰弯啊，你看老傅和阿唐。”
他们俩不在一个考场，段熠摇摇头先走了，沈煜舔了下犬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考场按成绩排，虽然这几个二世祖混，但成绩都不错，基本每次都在前五个考场。
第一考场里，唐禹哲默默走到第二个座位坐下，身后的傅闻声“啧”了一声：“第一又让她抢了。”
坐在第一桌的莫离清无语：“成绩好怪我咯？”
唐禹哲：“或许你该担心温晋竹最近又在作什么妖，他大半个月没来烦你了。”
温晋竹自上次被找家长后消停了不少，但他们总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莫离清转着笔，明显没有心思：“我哥来接我，他不能玩大的。”
傅闻声察觉出她语气不对：“哪个哥？”
莫离清把笔一扣，有点幽怨：“姓陆的。”
“陆哥回来了？好事啊。”唐禹哲看热闹不嫌事大。
莫离清心想可去你妈的好事。
上午考完之后莫离清提前交卷跑了，她站在学校围墙底下还没等翻，就听到了几声粗劣的辱骂。
“不就是个omega，装什么清高！”
“天生挨操的种还不想让我们上？哟大哥，这玩的是欲拒还迎啊！”
莫离清动作一顿，下一秒她翻身上墙，仗着海拔优势看到了不远处小巷子里的情景。
几个alpha堵着一个清瘦的小男孩，看身形莫离清估计他最多不超过十三岁，少女跳下墙头走了过去朗声道：“干什么呢？！”
那几个alpha显然不知道莫离清在这一片的名号，还真不知道她是谁，打头一个染着黄毛的趾高气昂：“你谁啊？我告儿你，一个学生别瞎管闲事！”
“大哥，这估计也是个omega吧？”一个脸上有胎记的道，他眼神黏腻地盯着莫离清，目光中毫不掩饰的贪婪。
就在黄毛释放自己油漆味的刺鼻信息素时，一股浓烈的罂粟龙舌兰酒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当场单膝跪下了。
黄毛流着冷汗，惊恐地看向莫离清。
这他妈哪是omega！这分明是个S级的alpha！！
黄毛觉得自己日了天了。
……
莫离清跟在小男孩身后，闲聊：“今年多大啊？”
“……十四岁了，初二。”
莫离清脚步一顿，这小孩看着是在太瘦了，说是十岁出头都有人信。
少女从衣兜里翻出一把糖，不由分说塞到了纪苏航手里：“小孩长身体的时候别挑食哈，家里给做什么了就吃，要不然营养不良。”
纪苏航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是他挑食，是他们做饭根本不给他带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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