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啊?
周时燃话一出口,语惊四座。
自杀式解密,必有蹊跷。
大家的目光在他身上汇集,但是怀疑在不断挣扎,大家都深深地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企图安慰自己——
“直接投他吧,是不是就能结束了吗”
张尔成愤愤地说。
“倒也不是不行,”江行笑容值得深究,“你小子胆挺大啊,不知道我们有录音吗?”
周时燃一脸淡然。
“看所有人的介绍,只有我的嫌疑比较大吧。”
大家默默低头。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女儿也不至于杀死他。
其他人的发言都太简洁,虽然可能是因为身份卡十分简洁。
只听见江行喊了一声落落。
身后的女孩抬起头,圆圆的脸上淡淡的红,小心翼翼地站到前面来,她手里拿着的估计是台本。
“大家现在需要找取线索,请尽量独自行动,本场用时共一个小时,会有两轮投票局,如果在两轮之后还没有得出凶手,那么我们的凶手就要被法网给遗漏了。”
她说完,莞尔一笑。
“接下来,时间留给你们。”
广播:“距离本场证据搜寻结束还有十五分钟,请各位抓紧时间。”
一群人留在原地,各自打量对方。
张尔成苦大仇深。
“不如凶手自个首吧。”
“那你去。”白芷冷笑,“我看你像凶手。”
“白白,你别走啊。”
白芷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我思绪紊乱,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开始,于是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那是我的房间。
我需要搞清楚,我和周围人的关系。
欧式风格的卧室,满眼是白色系的物品。
我首先翻找了床铺,才发现床铺上的东西并无其他,只是在枕头下面压了一把钥匙。我拿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床头柜里的东西就更少了,除了私人的饰品杂乱无章地堆放,还有奇奇怪怪的用具,我甚至看到了刀片。
第二个抽屉也是如此,然后当我将要关上的时候,却清晰地听见了沙拉沙拉的声音,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颗粒状物体被摆放在瓶子里,由于推动而发出的,所以这里面还有东西存在。
我再次打开,发现在抽屉的里面,有一个暗格,这一个暗格是镜子涂层,不仔细看的话,不会发现这个小角落。
我拉开,发现了里面的精神药品,简洁来讲就是“我”患有双相,而里面的文件则让我大吃一惊。
“我”的母亲也同样患有双相,并且也因为这个疾病而自杀了,可里面的一个文件很清晰地说明了,母亲的药被换了。
其中几张陈旧的纸片,则是母亲的日记。
【云菲菲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她不满足于资助,想要登堂入室了。
而我作为一个精神病人,
她却赶不走。】
【我不能走,安安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
可妈妈撑不住了。】
所以,母亲的死亡是父亲的漠视。
收起证据,我把它们抱在怀里。
这个世界上爱情好像永远都不那么牢固。
其他抽屉里我也仔细检查了,却没有同样的东西。
我走过床,走向了书柜。
书柜上的东西很少,我查看了所有的书本,却发现有一堆书平白无故比一旁的书要冒出来一些,我拿出来两本,看见里面有一本皮质的笔记本,我拿开了那几本,然后把笔记本拿出来。
这是我的记事本。
【我会被原谅吗?
如果我促成了这场婚礼,伤害了他最爱的人,那他还会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好想看他和我结婚,看见他撞见最爱的人,开口连名字也叫不出口。
好可惜啊。
父亲说,他不愿意娶我。
可是怎么办呢,
我想嫁给他。】
这女孩,口味独特。
【父亲说只要他娶了她,我就可以嫁给他。
我叫了这么久许哥哥,真的可以改口吗?】
【他骗了我,所以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父亲的产业?
最后赔进去自己的爱人?】
思绪很混乱,这个女孩一定在记载这篇日记的时候,不仅深受双相困扰,更令人遗憾的是,她也深受感情的欺骗。随后接下来的文字更是惊人了。
【父亲骗了我。
那个秘书只是秘书吗?
这么多年了,母亲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这些我都知道了。
【我质问了云菲菲,她承认了。
可她还告诉了我,
原来这些事情都是父亲让她做的。
可母亲到死都不知道,是父亲想要她走。
一个风光的总裁先生,怎么能容得下一个已经利用完了,还患有双相的人呢?】
……
我的共情能力一直很差,可我却也为故事里这个“我”感到深刻的悲痛。
拨开迷雾的真相是什么?对她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重点是,
真相难以接受。
甚至难以沉冤得雪。
我站起身,翻看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
【他要杀他,就杀吧。
他该死。】
许瓒。
我是帮凶啊。
我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
这就是简单的本?
证据也太明显了吧。
广播:“时间已到,请各位回到教堂。”
我拿着证据走到了教堂。
大家都缓步走来,可我发现周时燃居然坐在礼宾席上。
“你怎么这么快啊?”
周时燃看到我,抬手勾了勾我手链上的流苏。
微微一颤。
“这也太明显了吧。”
站在一旁的江行听见了立刻笑了。
“自己选的本,笑死也要玩完。”
我也笑了。
所有人到齐,所有的证据比对起来,发现所有人都有杀死死者的理由。
白芷和张尔成找到的是秘书的证据——
秘书是受他资助的学生,一直深受杀人的苦恼,而死者却掌握证据,企图用这个证据让她乖乖服从。然而答应她的要求一直未做到,竟然娶了小梦。
而司仪于修的证据则是由方绮纹找到的。
司仪作为他的好友,却被掌握着他私自挪用公款的证据。
搞笑的是嘉柠找到的是白芷和张尔成的证据。
“你们这对夫妻真有意思。”嘉柠阴阳怪气。
“瞎说什么呢?”白芷张牙舞爪。
张尔成,张尔成耀武耀威,连连称赞。
尹父,尹母的作案动机都一样,都是为了让女儿嫁过去,拿到这笔联姻的钱。可她嫁过去是因为被迫,他的手里有尹父生意偷税的证据,为此他被迫嫁女儿,甚至给了部分的股份。
而小梦的证据也很明显了,经受了迷药的折磨,失去了从前的爱人,逼不得已嫁给他。
许瓒的理由则是和尹小梦差不多,但是还添加了一份遗产纠纷,虽然是关于死者给尹小梦的遗产赠予——是他公司和部分资金。
关于遗产,没想到的是,他的遗产里居然没有给秘书的。
真是一本剧本杀,翻遍整部刑法。
我深刻认为这样的剧本不太适合给小孩子玩,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和他们说一下。
但其实,我的想法则是觉得,里面最大的凶手,就是我自己。
可是我没杀人啊,最后一个叙述是我自己,但是我只找到我自己的证据和秘书的。
“……由此可见,我和许瓒杀人的动机,也挺大的。”
听完我乱七八糟的叙述,周时燃笑了。
“你怎么也自爆呢?”
我很委屈。
“能咋办?我这不是只找到自己的……”
白芷和张尔成不知道从哪拿的糖,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岁岁姐,我看你不如自首算了。”
沮丧。
“第一波完毕,第二波开始,友情提示,注意时间地点。”江行听够了我们皮,慢悠悠的说。
“我”这号算是废了,我不想修,可不可以就算了。
他该死,但他的死,应该交由法律来决定。
这么一想,我还是站了起来。
“老师。”我刚想走,周时燃跟了上来,“老师,我发现如果我真的是凶手,你也脱不了关系。你想杀了你父亲,正好借我的手的话那么——”
“你是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