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之季,凌冽的寒风席卷了苍茫茫的大地,腊梅盛与寒冬,不比牡丹那般国色天香,却有自己的见解与偏执,世人皆赞她的坚韧,可谁又看见了她背后的无奈与身不由己。或许梅花本不想开与腊月飞雪之时,或许开与腊月亦是一种懦弱......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拖油瓶送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阳光斜映在一张上好的红木桌上,桌两旁分别坐着一对夫妻。说话的是秦家的夫人——孙氏。他的丈夫是这秦府的“掌舵”——秦杳。
“明天!明天一早就送走。”
“哦?是吗?二郎这是要把她往哪送?那家人会不会要些什么?”孙氏掩不住的喜悦,挑逗着眉眼,紧紧的逼问着,恨不得多听一点那个小家伙不好过的事,恨不能现在就把人打发了去。
秦杳好似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语气说到:”娘子不必多虑,姜家已经说了不用我们出什么,只管叫人过去便可,姜家会派人来接。往后,夫人再不用受那丫头的罪了。”
孙氏听了更是欢喜, 笑靥如花道:“那倒是最好不过了!”
然而,一切都被秦艽听在了耳中。莹莹于睫的泪水滚落,一颗一颗的撒下来,她看了看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最终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秦家是商户人家。有数家茶馆酒楼,这个家本是由秦安管理。秦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秦杳便是其一,然而秦杳乃是家中丫鬟因偶然获宠所出,秦艽与她的亲哥哥秦钰才是嫡出子女。秦老爷一直就偏爱正房嫡出的子女,以至于秦杳将秦钰视为眼中钉,将秦艽视为肉中刺 。
半年前,秦老爷带着夫人与嫡长子秦钰出海经商,路上被大海淹没,整个秦家便只剩下了秦杳夫妇与这个未出阁的千金秦艽。秦杳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归拢秦家的财产,虽说秦家也只剩他这一个儿郎了,可不乏有些老顽固不肯诚服与他,这也没让他少花心思。
秦杳的夫人——孙氏嫁进秦家以前便被秦老爷不看好,认为她是风流女郎,上不了台面,甚至会脏了秦家的门楣。后来,秦老爷落难,秦杳便擅做主张的将孙氏迎进门,秦家不少亲朋都觉得不妥,其中也包括秦艽。从那之后,孙氏便恨上了这个小姑子了。三天两头的找茬,而且一直在给秦艽寻下家,但无一不是虎穴狼巢。
一个月前......
孙氏哭嘀嘀地走到大堂。秦杳正捧着一本账目在算账,看到孙氏哭得梨花带雨的,心里感觉被人揪了一下,顿时一软,心疼的问到:“夫人,这是怎么了!”孙氏没有说话,突然扑到秦杳脚边,哭得更是厉害。秦杳晃了一下,双手去馋着孙氏,顺势将她扶起,说到:“哎呦,夫人,这,这是不是那些下人又惹夫人不痛快了!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来!你告诉为夫,是那个蠢货,竟敢惹得夫人不快!我替夫人出气去!”
听到这,孙氏突然开口了:“二郎真的会个妾身出气吗?依我看呐,未必!”孙氏红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仿佛即将要开闸的水箱一般,嘴巴嘟囔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连鼻子都在微微颤动,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一层层红晕,敢问哪个男人看了,不会为之动容。至少,这招对秦杳来说再有用不过了。秦杳听了孙氏一番话,有些气愤的问道:“夫人尽管说,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了,莫要害怕,有我在呢!怎么,这个家除了为夫,敢情还有谁能做主?”
“这不还有小妹嘛!”孙氏说完后,与秦杳对视一眼后,有将头低下去,用一种委屈又深明大义的语气,诉苦到:“我,我不过是不想夫君在为了我与自家小妹产生什么不快,况,况且,这小妹怎么说也是正房所出,是家中嫡女,又深得老爷喜欢。这老爷老夫人和大少爷遇难之后,夫君不希望看见秦家产业败落,想要接管家产,又有怎么多人不同意,四处刁难你。我,我当真是看着心疼,又念着小妹是嫡出的,那些曾经疼爱过他的叔叔婶婶可以借她之力来帮助你,所以,所以一直对她有所隐忍。”
说着,拿出自己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秦杳听了孙氏的一番话,本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如今,看到惨不忍睹的一幕时,更是火冒三丈。
“这是,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