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悠悠莫名有一瞬间心虚,后又反应过来,她理直气壮道:“它叛逆,你有意见?”
话落,沈舟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半响,他没忍住,低沉略带些哑的笑起来:“真拿你没办法。”
哪怕他笑的极其克制,亓悠悠依然认为他在嘲笑,此时也觉得这个理由太过智障蹩脚。
总不能说是为了演戏自己故意掐的吧,那样就更傻逼了。
“你笑什么笑?”亓悠悠抿唇羞恼的盯着他,阴凉空地风过都凉丝丝的,吹起她额角鬓发。
沈舟迟抬起她左手,与其说是抬不如是牵,少年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几根手指轻搭在她手背上,这么热的天,他指尖却意外的凉,而所触的那片皮肤她却感觉烫的灼人。
亓悠悠不明白心中悸动的原因,她慌乱的把手抽出来:“啧,你干嘛?”
阴凉处树木遮蔽,光线不明亮,所幸他没看到的是她的耳尖悄悄红了,烈日透过树叶打在地上,形成稀稀疏疏的光斑,灌木丛中蝉鸣聒噪,掩盖住少女内心的兵荒马乱。
操,矫情什么啊,亓悠悠暗骂道。
沈舟迟不明所以,他盯着自己空下的手,依旧残留着她的余温,微怔片刻,然后抬眼疑惑的看向亓悠悠,不知道她又抽什么风,提醒道:“再不注意你手就彻底废了。”
亓悠悠随后回过神,现在手上的痛觉神经像是才刚刚苏醒,加上天气炎热,更是火辣辣的疼。
沈舟迟再次抓起她手腕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笨死了。”
语气像是哄小孩。
现在亓悠悠心中说不明的情绪很快被这句话的语气给替代了,沈舟迟人高腿长走路快,亓悠悠跟不上还得小跑两步:“你他妈说什么?我再笨照样考第二。”
“你呢?你个万年老六。”亓悠悠看成绩单特地留意了下沈舟迟的成绩,有人说景兰唯一的缺点就是保留历史成绩,公告栏上贴的不是什么警告、优秀文章或海报,而是历年来所有的成绩单,直到他们这届毕了业才给撕了。
而沈舟迟,无论哪次考试,都稳居年纪第六,屁股动都不带动下的。
亓悠悠见挣脱不开,只能故意激他:“你走这么快是要去投胎啊?”
“再不去擦药,你这手就别想要了。”沈舟迟嘴上这么说,步子却放慢不少,他还回头上下扫了亓悠悠一眼,嘲讽道,“我趴着走都比你快。”
亓悠悠一听更不乐意了,干脆直接停下脚步,她站在原地:“你表演一个?”
此时此刻,徐凡小天使如电影里的英雄一般降临了,姑且是他自己这么认为。
“我操,你抢我饭碗,悠姐不讲武德!”徐凡热的满头大汗,说话都困难,亓悠悠有些怕他下一秒就直接晕地上不省人事。
沈舟迟问:“你去跑马拉松了?”
徐凡揪着衣领扇风,也忘记了自己是要来兴师问罪亓悠悠为什么提前结账的:“我还没活够,主要是那个方柏单太折腾人,算了不提那个糟心的玩意儿。”
徐凡再次看向亓悠悠:“咱快回学校凉快去吧,瞧把悠姐脸热的红的。”
他围着亓悠悠转一圈,嘟囔道:“耳朵怎么也这么红?”
“今天太热。”亓悠悠说。
——
回了教室,最后一节课还没有下,语文老师再怎么说也是校长,亓悠悠刚想准备出去买瓶碘伏算了,但注意到走廊窗外刺目地太阳,心里便打了退堂鼓。
煤炭的嗓门和方柏单有一拼,大到哪怕关住教室门,走廊上依旧回荡着他读课文时磅礴大气的声音。
沈舟迟没骨头似的靠在墙边发了条消息。
神族冷少:我桌肚里有盒碘伏,记得把棉签也带上,你,借口上厕所,我在教室后门等你。
他刚点击发送,后门口的两人就听到里面原本寂静的教室里骤然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悠长的DJ音乐。
“哈哈哈哈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教室里原本昏昏欲睡的同学也被震耳欲聋骚掉裤裆的提示音给吓醒了。
沈舟迟:“……”
亓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