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挎着书包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他冷着眉眼,心情不是很好。
不过片刻他站在一座古朴的二层小阁楼门前,看着墙壁上垂下的绿油油的爬山虎。
推开门走了进去,头顶是葡萄架,他往大厅走去,还没有进里面就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夹杂着傅屿川的安抚声。
“念念,你冷静一下,听我的,你把东西放下。”
可下一刻一个玻璃杯子从江妄的身侧摔了出去。
傅屿川乘势将女人抱在怀里,看着女孩痛苦的模样他也不禁红了眼,一直在小声道歉。
“对不起念念,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可程念依旧只是陷在痛苦之中,仿佛看不见任何人的模样。
忽而她轻声开口,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傅屿川,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个祸害?”
傅屿川抱着她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他轻吻程念的发顶。
“不是!”
我的念念从来都不是祸害,她一直很好,一直都在努力做的很好。
“那为什么他们都离开我了?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
傅屿川抱着怀中的程念心疼的无法言说。
怪我来晚了,没能护住你所在意的一切,是我食言了,念念对不起……
江妄站在门外没有冒昧的进入打扰,直到屋内女生的抽泣声淡下,他才迈步走进内室。
他看到了自家舅舅怀中抱着的女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如果说温漓像是只初生的小奶猫,那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则是幼虎。
他不甚在意的挪开眼,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傅屿川将程念送入卧室才下楼同江妄说话。
“找到人了?”
“嗯。”
傅屿川生在江妄对面,有些疲倦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看起来不是很好。”
江妄随手拿了一个橙子正在剥皮,他忽然想到了刚才那女生绿色长裙上的深色,只一眼他便看出了那是沁了血的。
傅屿川喉间涌上一阵酸涩,眼尾也泛上了红意,他语气有些沉慢,像在说给江妄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江妄不予置否,又问他:
“那你打算怎么办?”
傅屿川虽是他舅舅,也只不过长他五岁罢了,比起长辈与晚辈,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反而更像朋友。
“小妄,你知道么,我答应过她的,可我并没有做到。”
江妄叹了口气,他眼眸微动,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失信了,就去弥补,纵使微不足道也好无动于衷。”
语毕他迎着晨光离开,傅屿川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瞬,他轻笑道:
“姐,小妄真的越来越像你了。”
江妄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妄哥,又翘课了?”
江妄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脑海中浮现出了温漓故作严肃的脸。
“不是翘课,是请假。”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被惊讶到了,下一刻他的大音量就传到了江妄的耳中。
“请假?!”
“萧子楚,你是不是有病?”
江妄将手机拿远了一些,清隽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萧子楚讪笑两声,狗腿道:“妄哥,南宫这边儿开业大吉,来不来?”
江妄踢了下脚边的垃圾桶,只听框当的一声,还伴随着一只白色的身影跳了出来。
“喵呜!”
他这才看清面前的小东西,它的确很小,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他一把拎起小猫的后脖颈,颇为嫌弃的看着小猫那张牙舞爪的样子。
它喵呜喵呜的叫着,伸手想去扒拉江妄抓着它的手。
江妄深邃的眼神却在看到小猫浅如琉璃的眸子时,不由得一顿。
这猫儿倒同他那小同桌有几分相似,如此想来, 他也不觉得这只猫儿实在是张牙舞爪了,反而奶呼呼的,甚至有点儿可爱。
江妄想着,总不能这样对待他乖巧可爱的小同桌吧,于是原本掐着小猫的后脖颈的手改为托着它。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跟我走还是留下来,你自己选。”
那小猫好似能听懂他的话一般,放弃了挣扎,俯身蹭了蹭江妄的掌心。
如果猫咪有语言,可能此时此刻它想说的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