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亮」是什么?
陈凌祀有些疑惑,她来英国出差好几次了,也从未听说这号人物。
伯爵让她到大厅说,毕竟是未婚妻家的帮工,哪怕是死神,会烦恼的也只是恶魔一个而已。
“咳咳,以下是作为「陈凌祀」的说话内容喔,还请务必不要告诉威廉他们。”
死神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步履稳健的走到比她矮了不少的少年人面前,一本正经道。
“游轮上您的行动,米德福特小姐都告知我了…”
伯爵也没料到突然来这一出,什么叫“以陈凌祀的身份”啊,那游轮上说的话算什么?
“实在是…非常感谢,我十分感动而且钦佩,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正在厨房忙碌的恶魔微妙的停顿了片刻,先前的不愉快似乎都被死神一本正经的话语打消,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人类对于所谓绅士的定义,又和他的少爷进行一个简单的比对。
哑笑。
绅士的谎言,还是少些好吧。
“还有一件事,请您把手伸出来。”
死神冰冷的手指划过伯爵柔软的手心。
写的是古英语,和如今所用的语言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晦涩符号。
伯爵倒算个博学的人,这些东西他能读懂大概——
“我回收克洛托的灵魂,命运不值一提。”
仅存一只的湛蓝色瞳孔略微放大,死神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躬身告辞,但直到她转身,那双绿色的眼,始终与伯爵的目光对着,仿佛要透过它。注视着某人。
伯爵想揣摩死神的话语,还没来得及思考“克洛托”是否真的会死去,就听见沉闷的响声。
正巧碰见端着热牛奶的执事,恶魔款步上前将杯子放在伯爵面前,“少爷您做了什么连死神都能吓晕过去的事情吗?”
执事毫无温度的猩红色的眼球转向昏倒在地的女人,不过说起来,先前在马戏团,确实听背头男说过,死神是需要睡眠的。
那也应该需要吃饭吧。
这家伙显然从坎帕尼亚号上下来,到现在,没有任何的进食与休眠行为,去了一趟白金汉宫拿女王的信件,将信分别带给少爷和伊丽莎白小姐,身上没带武器,恐怕还和那群死神碰过面了。
很重的血腥味,看来这位老年人还受过不轻的伤,以这样的身姿出现在凡多姆海恩的宅子里,实在是有辱美学。
“我告诉她,有一个恶魔被她的后辈吊起来打。不过,死神也会因为加班死掉吗?”
伯爵没好气的看向执事。
“但既然是伊丽莎白小姐家的人,还是找个地方把她放着吧。”
恶魔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像是东方某片高原上的民俗特色腰鼓演出人员对待他们的道具那样,把躺在地上的死神拿了起来。
鸟似的轻,执事想,看来四千多年的时间并没有那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