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轻舒出一口气,他清楚大理寺不是寻常人能进的,眼下只有先找人打探一下具体消息。
陈晚任职不久,对谁都是一副清冷疏离模样,但众口难调,总有人以为他品行孤傲,代答不理。萧和也是看不惯他这种性情,平日里就奚落着他。
第二日天色愈发阴沉,陈锦玉一事还没有什么眉目,好巧不巧,萧和又来挑事。
“陈大人,我说这昨日的文书怎么还没修缮完?”
陈晚昨日虽心不在焉,但也不敢怠慢,强耐着性子处理公事。这文书又净是些繁文缛礼,整理起来也要费上不少功夫,相处几日,陈晚也明了萧和不待见他,见他故意催那么紧,心里一时烦闷,叹了口气道:“会尽快的。”
“我倒真不知陈大人平时都在忙些什么,竟连这要紧之事都顾不得了。”
这萧和又故意阴阳他,可就凭口一道,没成想竟说到了陈晚心口上。
陈晚瞬间一愣,面色肃得发白,难看地抿了抿嘴角。
萧和见他不说话,便朝他书案看去,案上清清冷冷,唯有一枚玉佩如琢如磨,入了他的眼。
萧和掂起那块玉佩,细细打量一番:“原来陈大人一心只扑在这玉器贵石上了,我当还是什么要紧事呢……”
陈晚见势欲要夺回,可萧和却向后一退,竟生生给扑了空。那人又是对着玉把玩起来,丝毫没有还给陈晚的意思。
陈晚心里烦躁,见状只好越过桌案向他走去,沉了沉脸道:“还请大人归还。”
“我说你这玉真当是价值连城、金雕玉琢!”萧和却全当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品起玉来。
陈晚也清楚萧和的为人,知道与他多说无用。要是寻常物什那也就罢了,偏偏这玉对他来说却贵重的很,是万万不得随意予人的。
“这玉乃为陈某随身之物,还请萧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和打断道:“哈哈哈……我问你,这玉佩除却王室贵族便是朝堂重臣所得,你又从何而来?”
陈晚一时无言,不知从何说起。
这玉乃为他幼时一玩伴所赠,说是玩伴实也不妥,两人仅年少见过一面,那时陈家还没被问斩,后来无奈寄人篱下,因为那事陈晚受了惊吓,先前的事只迷迷糊糊地记着。他只知道这块玉是一邂逅之交
所赠,甚是珍贵,需好好保管,便一直都留在身边。
陈晚难以解释,不禁面露难色,正想着怎么回答,突然一人夺过萧和手里的玉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新官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上李长日。
陈晚对他前来甚是惊讶,欲要开口,但见他一身龙袍着身,普天之下,除第九章却皇帝哪还有第二个人能穿得呢?“李兄”二字还没脱口,就又生生给咽了下去。
“皇……皇上,微臣……”料想自己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全被皇帝看在了眼里,萧和一下子慌了神,口不择言忙道。
李长日也不听他废话,越过他就朝陈晚走去,将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放到他手里。
陈晚伸手接过玉佩,两手难免相触,温意透过皮肤漫入全身。陈晚一激灵,不禁抬眼看去,正对上李长日双目,又赶忙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