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皇上正在养心殿批阅最后一碟奏折,宫外便传来太监的传喊声:
“太后驾到!”
皇帝闻声不动,依旧在案前批阅着奏折,毕竟当今太后并非皇上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没有那么亲近。
此时,太后在身边姑姑的搀扶下,步子比正常走路稍稍急了一些。
“皇帝啊,已经是酉时了,朝政固然要紧,也该歇息了。”
皇上批阅完手上的这叠奏折后,不紧不慢地对太后说,“多谢皇额娘关心,只是近日西边匈奴滋事不断,邻城百姓苦不堪言,朝中又没有能担大任的将士,儿臣正因此事苦恼。”
“哀家听说朝中不是有一位叫玉东升的将领,皇帝认为是否为可堪的人选?”
“玉将军确实是位将才。”
皇上皱起眉头,略做思索地说:
“可是儿臣认为,朝中有位叫黎坤的年轻将领,骁勇无比,激昂善战,倒也可以让他磨练磨练。”
听到太后提到黎坤,太后像是料到皇上会提这个人,这个人是太后的同族叶赫那拉氏,太后的全名是叶赫那拉·那兰然,太后淡定地回答道:
“黎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天资过人,但还太年轻气盛,平定北方这种重任终究是资历和能力高的老将合适,皇帝若是中意,待平定了匈奴之乱再重用也不迟。”
皇上也不再做试探,对下面的首领公公说:
“徐荣正,拿敬事房的绿头牌来。”
“嗻”这名年过中年的首领公公打小便在皇上身边伺候,经验也是相当足,老早便备好整整齐齐三排绿头牌呈了上来。
皇上找了找,看到了珍常在的绿头牌,心里直痒痒,但还是按捺住了,翻了一边的玉贵人的绿头牌。
“皇额娘,天色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好,好,那哀家就回去歇息了。”
“恭送皇额娘”皇上起身行礼道。
出了门后,太后身边的太房嬷嬷欲言又止,不解地问:
“主子,这玉将军从不牵涉朝政,玉氏又与后宫素无来往,这玉贵人您是何时拉拢的?”
太后一改皇上面前慈祥和善的面孔,十分高傲冷酷地撇了一眼说道:
“你也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竟不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太房嬷嬷意识到说错话了,但由于还在养心殿庭院内不宜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便屈了屈身子,连忙说道: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倒也无妨”太后拨了拨手上的扳指,意味深长地说,“这后宫呢,在皇后的把控下安宁太久了,要有一个人把后宫的水搅混了,哀家才能出来主持大局,安插在后宫的棋子才能派上用场。”
说罢太后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令人发颤,随后太后便走出养心殿坐上了轿辇。
待太后走后,皇上与徐荣正说道,“备轿钟粹宫。”
这夜,永寿宫里,萱贵妃刚对着镜子梳洗完妆容,问正给自己按头的贴身宫女说道:
“云儿,皇上今晚为何还不传召侍寝。”
“主儿,今晚说是玉贵人侍寝。”
“哦?入宫才第二晚便已侍寝了,本以为只是武将出身,倒还是小瞧他了。”
“是啊,新入宫的秀女前三日是不能侍寝的,听说还是太后特意举荐的呢!”
“哦~莫非是太后的人,那就不急了,承乾宫那位,怕是比我更想除掉这个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