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站子要分家,宁重湖就想着能给自家站子取个霸气点儿的名字,才能保她以后这财运亨通,于是乎宁重湖就问自家的几位正主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以后说出去,自家站子可是正主起的名,多威风!
郭云晴就问她了:“你们是打算搞个啥站子啊,谁的站子啊?个人的双人的啊,哪家这么幸运能拥有我们老二这么专业的粉丝啊?”
宁重湖瞅一眼后头埋头走路也摸不清心里在合计什么的林云枳,想起不久前跟自家站长福乔的唠嗑:“一分为二,我们家站长负责的那半是龄龙站,我这半是何尚。”
秦霄贤那傻个儿一皱眉头酸溜溜戳宁重湖:“贤香不香吗?”
宁重湖认真道:“咸香当然香啊,但是你不觉得原味跟得劲儿吗?”
闻此言郭云晴顿下脚步,林云枳问她怎么了。
那小姑奶奶撇嘴委屈巴巴道:“我想吃肉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包袱!”在秦霄贤的无语中郭云晴跟宁重湖乐得像两个傻逼一样击了个掌。“太他妈烂了。”
“不是啊,老秦你的唯粉已经很足够了,我们开双人站的容易被口水淹死,你粉丝都已经那么多了不缺我们这几十个人,我们这两个站子主要还是挂羊头卖狗肉,毕竟我们往下还有几十个合作站……”宁重湖皱眉严肃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是想找你们取个名儿的,咱装个那啥,就想着高大上一点儿用英文缩写吧,何尚何尚么,不就HS么,然后阿大她非是不同意哇!”
再扭头一看郭云晴已经是个要笑裂开的状态了,小姑奶奶用她仅有的极少的中文词汇累积量以及低到不行得不能再不行的拼音水平翻译了一下:“H?Huang?S?黄,黄色?”
秦霄贤抽了一口气:“这让我想到百度搜索AO3,图片中会出现他俩。”
林云枳差点就绷不住高冷神棍的人设要乐出声儿来了,她清嗓,搂着自家要笑到昏倒的小姑奶奶道:“我说了嘛,不要搞何尚。”
尚九熙and何九华:谢谢,有被内涵到。(死亡笑容.JPG.)
几个人商议来商议去,宁重湖死活就是想要来个什么奇奇怪怪的英文缩写好把自家站子的b格提上去。
普通人可能认为,何尚或是熙华不太重要,反正都是那两个人,但是在郭云晴看来,体位这个东西吧,还是很重要的。
她似乎理所应当的认为,逗哏,就该是在上头的。
所以她嗑辫九,嗑饼四,嗑龄龙,嗑亭泰。就基本可能是大家觉得要在下面的在她那儿都得是上头的,不然吧这小姑奶奶心里总是嗑得不大痛快。
“熙华的话,要不,呃。XS?”郭云晴哼哼唧唧道。
“非得要缩写搞个TN算了,TWO NINE嘛,二九。”
宁重湖这二得不带脑子的跟秦霄贤那个真傻的用彩虹屁给林云枳吹得天花乱坠。
“你可别说,阿大有文化。”宁重湖竖起大拇哥。
“诶。”秦霄贤重重点头!
“这名字啊,好,没听说过这么有文采的名儿!”宁重湖又吹道。
“是。”秦霄贤又捧。
“真不是我说,这二九两字的设置可真是巧妙绝伦。这二九两字虽是数量词,‘二’字告诉大家伙咱这个站子啊,捧得是两个人,开门见山点明立场身份,这‘九’字就更妙,既是郭先生徒子赐字之序,又有长长久久之意味,妙啊!”
宁重湖张口往外倒豆子似得往外吐套解题模板般的炼字题答案,这一波彩虹屁吹得毫不走心敷衍至极,一听人家这费口水量,还有点生拉硬扯的技术含量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苛责。
于是乎郭云晴和秦霄贤对视,纷纷扭头朝宁重湖:“去你的吧!”
被喷一脸唾沫星子的宁重湖抹了一把脸:“去我的吧,好吧。”
站子名字这么敲定下来,人员组别设备都是现成的,分工也延续着老传统,照往常一样分明,挂羊头卖狗肉的好处就是站员不用花时间重新去磨合和适应,说是分了家其实还是一家,可别忘了隔壁的龄龙也是TN打头呢。
这两个师出同源本是一家的站子后凭借着“短,快,早”三字真言,扶摇直上成为了业界神话,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姬天语和黄以筠接到**海的微信,在姜老爷子家见到端坐喝茶的杨九郎无疑是极其惊诧的。
姜老爷子的小公子姜浩端茶倒水迎来送往,最后把自家弥勒一样慈祥和蔼的老爷搀出来坐定,杨九郎这才起身,毕恭毕敬朝姜老爷子打了招呼,不等姜老爷子跟他客气他便自己坐下了。
姜老爷子笑眯眯的——这臭小子打光屁股那会儿就跟自家小浩子在一块儿玩儿,烂脾气!
姜老爷子问杨九郎:“辫儿怎么不来看看我老头子。”
“诶唷老爷子,他多得怕您您又不是不知道,真心疼我主子啊,就请您让那些不成器的东西手下留留情,挤兑我们家的人总是没好果子吃的!”杨九郎没有好气,说话说了半日才拿小眼儿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海。
“今儿来了,没别的事儿,您呢想伙着那些吃闲饭的搞节目,我们没意见。”杨九郎搁下手中的茶杯,“我主子呢,让我告诉您一声,搞节目,可以,您向德云发邀请函,我们也会派人去,派得人呢是谁,有多少,你们是断干涉不了的。”
说着他看向**海:“既然我们把人派出来,就不希望某些人吧,暗地里使绊子。过去的事儿,我们家我们角儿也就不计较了,但老爷子您也是看着我长起来的,知道我杨九郎,睚眦必报。”
“黄师爷?我就先走了。天语姐黄姐有空来做客啊。”杨九郎起身微微欠身从她们身边擦肩而过。
黄以筠姬天语朝姜老爷子打了招呼,落座,姜浩给她们上茶。
“这是什么情况?”姬天语不解道。
“嗐,还不是咱家想做一档新的纯相声竞技类的节目。”姜浩开了瓶儿可乐,“我就提前跟我杨哥透了个底儿,咱家老爷子呢请我杨哥来叙叙旧,顺道问问有没有意向上呗,那杨哥哪是好脾气,前俩月二爷才被摆了一道。”
姜浩没好气:“不是,黄爷,您没事儿去招惹人家干什么玩意儿?谁不知道二爷跟人小姑奶奶是他们家两片逆鳞,你生薅哇!”
“诶别废话,搞节目?还竞技类,这不跟沪台撞了?”
18年刚上的《相声有新人》,纯相声,竞技类。听姜浩这意思是打算开一档蹭人家热度?姬天语琢磨着这也太没品了要去抄袭人家的。
“我讲句实话啊,你做个节目,郭老师导师,前两名,都是德云社的。”可乐瓶子往空中一抛,翻转360°“嘭”立于桌面,给黄以筠吓得一激灵。“确实,人家有本事,但我们观众比较吃黑幕这套。”
“所以呢?”黄以筠沉声。
“云晴,虽然是德云社的,但是到底是你们黄家出来的,我们相信她有本事上这个节目。”姜浩懒洋洋往后头一靠,“杨哥说了,他家角儿的意思是,有本事就玩儿 ,没本事呢,咱就吃不了啊,兜着走。不丢人!”
他翘起二郎腿拗出一个标准的北京瘫,目光直愣盯着自家装修得中西结合,不土不洋的天花板:雕花木顶里埋着灯带,冷色调的光映衬出榫卯结构的四楞八叉,僵硬且沉肃。
他的父亲姜老爷子品着茶,道:“小辫儿倒是一点也不收敛,一丝也不露怯。”
“父亲,您忘了前两个大师兄位置上的是怎么下去了的吗。”姜浩冷冰冰道,“他那是不愿陪着你们玩儿。既然他让杨哥出来应下了这份战帖,您还不明白郭云晴在他们那儿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吗。”
黄以筠霎时间有些看不懂这场面。
姜浩虽是姜老爷子的小公子却是对曲艺界的事情分毫也不沾染,但他刚才的言论分明就是对自己父亲的行为不满已久,似乎在他们这里,杨九郎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张云雷,张云雷俨然成了德云社极有话语权的人物。
姜浩扭过头去,注视着黄以筠沉静的面容:“您不明白么?辫儿哥不过是借着这个所谓‘五月风波’押一个知错就改的人设,铺宽他的上品之路罢了。”
“这代价未免太大。”姬天语道。
“我记得以前有人说,张鹤伦之所以不火,是因为他的路子和岳云鹏撞上了。”姜浩突然转移话题。“立于传统,开创流行……一山可不容二虎。”
那一瞬间,黄以筠从这没头没尾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中捕捉到了些什么,模糊的感觉稍纵即逝,不安迅速从心间蔓延到四肢末端,冰凉。
“师哥,这个节目,我们……”
“老师,您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黄以筠寻味的目光,转向姜老爷子,他微微低着头与姜老爷子说话,以表尊敬。
黄家的人是十分看重规矩与礼节的,估计是受封建礼教的荼毒太深,然而规矩礼节除了出于虚伪的礼貌也同样适用于表示对长辈或是真正打心里尊敬的人表达敬重——本也就应是后者的用途。
这让姬天语想起来,她们第一天演出时栾云平在八队的后台训话,郭云晴站在张云雷身边一刻也不挪动,出门时本是与张云雷栾云平并列而行,临到即将面对镜头主动退成与杨九郎并排。
虽然郭云晴得了大师兄的名儿,还是将张云雷与栾云平当作长辈,这行为看似理所应当,可德云社的曾经并不缺乏眼高手低的师哥。
张云雷和栾云平,两位嫡系,得罪哪边都是吃力不讨好,不过比起栾云平,郭云晴似乎打一开始就与张云雷更为亲近……
嘶!这位姑奶奶的一举一动真是,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