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病,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不知常萍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一觉醒来,除却出了一身的汗,黏哒哒得很不好受外,竟是没有什么太难受的地方了。
身子好了,脑子也就跟着清明了许多。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往门口探了探脑袋,唔,没人。
我回头,却一眼瞥见桌上放的东西——还是一小包糖,多了一瓶药膏。
对了,我身上的伤也不少,那么这应该就是跌打损伤一类的药了。
恰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呀,突然有些喜欢常萍了呢怎么办?≥﹏≤
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薛洋的我一个人在有着伸手不见五指之黑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坐着冥想时,窗户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
我一惊,直接吓呆在原地,准确的来说,是身体被吓呆在原地。不管大脑怎样发布施令,身子硬是像有千斤重般一动不动。
窗户终于“吱呀”一声全开了。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看了过来,见了我,他怔了怔,随即微弯了眉眼,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衬得清冷的月光都暖了些。
可惜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
薛洋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灵活地攀上窗子进屋,顺手关了窗户。
整个过程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灵巧的像只小猫。与我的笨手笨脚完全相反。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对象是薛洋,那也就只有惊喜的份儿了。
我胡思乱想着,心情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已经完全放松且放飞了。
薛洋也不说话,我们俩个在乌漆麻黑的屋子里相对而立,诡异地沉默着。
直到一声甜甜软软的“谢谢”打破了沉静。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洋洋向我道谢了!
普天同庆皆大欢喜啊有木有?!
照这样的走向,改命,还是有希望的!
对了,还要给洋洋的伤上药!
我记起正事,可又开始犯愁:现在几点了?要是点灯,会被发现吗?这下如果被发现了,可真就是人物证俱全了!
我又不会计算时间,只能问薛洋。
然而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知道的希望也不大。
没想到他只思考了一下,就报出了答案:“是丑时。”
语气笃定,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我问了问题后,薛洋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丑时啊……”我喃喃自语,心里将它换算成现代的时间,那也就是凌晨两点,据说凌晨两点时人睡得最沉了,我这里又是后院,除了我就没人住,所以应该是可以毫无顾忌了。
“那个,你,你等一下。”我朝薛洋笑了笑,迅速把灯点亮,然后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下吧!”
薛洋很听话地面着我坐下,目光却一直黏在桌上的糖上。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声,接着将糖往他面前推了推。
坚固我们因糖建立的革命友谊吧!
薛洋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我,我可以吗?”
我却是笑不出来了——薛洋的脸上尽是大大小小的伤。
趁着笑意还残留在脸上,我点了点头,道:“送给你。”
然后就迅速敛了笑意,低头察看他的左手。
越看越心惊。
手上本整洁的白布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泥土,夹杂着渗出的血,因为时间长了已经是黑红一片。
不过短短一天,他就又受了这么多伤,也难怪会养成那样的性子了。
真是该死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