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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七的无聊连载杂文

京城祥和斋的糕点满城闻名,每日晨起开门直到宵禁闭店,柜台前排队的长龙从不断绝。

暮色渐起,守着柜子称量的店小二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刚送走一位顾客,抬头看清后面排队的人时一怔,旋即忙整理衣衫扬起笑脸打招呼:“小王爷来啦!还是老规矩,以前的几样?”

锦衣男子微微颔首,未曾开口,只是站在那里便能以与生俱来的贵气鹤立鸡群。他身后排着队的人群下意识与那背影保持一段距离,投向他的目光尊敬又畏惧。长队不远处,一名侍卫正低调站在马车边规规矩矩地等主子。

小二麻利地包好点心,双手托着递给对方,恭敬道:“一盒杏仁酪,一盒梅花酥,多出来的是小店新出的桂花糖糕,拿回去给您和公子尝尝鲜!”

面无表情的小王爷在听到“公子”二字时脸上不觉浮现瞬间柔和,他接过提绳点点头,“多谢。”说罢留下银钱后转身走回马车旁。候在旁边的侍卫将车帘掀起,柒踏了进去。微风卷起帘布一角,清冷的声音从内传出:“回府。”

驾车的侍卫应了一声,长鞭一扬,四轮马车便在路上慢悠悠地向前行进。

北疆战事停歇后已有两年,京城的繁华恢复得极快,如今家家户户安居乐业,俨然是热闹太平的景象。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车轮声,马车驶过宽阔大路,途经的街道两边是一间间紧挨着的铺子, 有些店铺的门口还支起茶水摊,路上从早至晚人来人往,春风拂过,食物的香气与花香茶香一同扩散,好一副安居乐业的惬意模样。

出了朱雀街,再行过两个路口,这一条街道与方才相比明显安静下来,半柱香后车速渐缓, 柒算着时间,抬手揭起窗口方帘一角,目光落在即将抵达的熟悉宅邸前,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马车停稳,他收回手,车帘被侍卫掀起:“王爷。”

柒点头不语,面色冷淡如常,他站起身拿过身边包装精细的糕点:“走吧。”

镇北王府是当年御赐的宅邸,内务府在柒征战回来前又紧赶慢赶修葺过一番,是以府上亭台楼阁无一不精。

穿过朱漆正门,入目先是一块御赐的影壁,浮石雕花刻着麒麟瑞兽,精美绝伦。左右绕过, 是会客专用的昭新堂,往后便是招待宴会的碧涛阁,再过一处演武场,穿水上游廊,便算是进了内院。

小王爷不娶妻纳妾,又不愿西院荒芜着,是以将那处整体改成了暖阁与梅园,秋冬严寒时便去那边小住。现今已是三月暮春,两位主子前日搬回东院,此时仆从往来繁忙,正将西院里暂时用不上的物件一样样搬回库房,他们从远处瞧见柒向东院走去,虽未曾瞧他们一眼,却还是各个恭敬地遥遥行礼。

刚踏过东院的月亮门,柒敏锐的听觉立时捕捉到室内丫鬟们银铃似的笑声,其间夹杂着一名青年的轻声慢谈。他无奈摇了摇头,在门丁口侍女的禀报声中走了进去。

不似伍六七那般平易近人,柒惯常冷着一张脸,是以仆人们都对他有些又敬又畏。此时屋内几人听见是另一位主子回来了,胆子小的立时收起笑容局促起来,不敢再与伍六七插科打诨。

大丫龙青禾收起手里正做的针线,安抚地看了眼年纪小的几个,带着两个二等丫数、几个小丫鬟从小凳上起身见礼。

“柒哥!”窗边软塌,正靠着引枕同几人闲侃的伍六七闻声眼睛一亮,将手里捏着的话本子随手合上丢在旁边,撑手就要坐起来迎接对方。

“躺着。”柒挥手屏退丫鬟们,转身见伍六七动作,忙快走几步按住他的肩,察觉到手下单薄的衣衫时蹙眉看向退守在门口的青禾:“公子穿这么少坐在窗边,怎么没给他加个毯子?”

说罢柒又转头不满地看了一眼伍六七:“再着凉生病,那就算哭也得喝那苦药。”

受到恐吓,伍六七不由得想起之前的经历,登时后怕地皱着脸连连摆手。他一把抓过青禾赶忙递来的毯子卷在身上,伸手扯住柒的袖口让他一同坐在小塌上:“是我说屋里够暖和不必再盖毯子的,不信你看。”伍六七讨好地将手掌与柒交握:“我在这坐了好一会,手现在还是暖的。”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被软木堵得严严实实的窗缝,小声抱怨:“况且这里一点风也没有。”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柒面色稍霁,他看了伍六七一眼,算是将此事揭过。

把拎在背后的糕点放在小桌上,柒道:“ 祥和斋。”

伍六七一见那包装便立即将喝药危机抛之脑后,一张脸喜笑颜开,三两下打开包装后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感叹道:“不愧是老字号。”

“厨房可不曾亏待你。”柒看着他摇头失笑。

伍六七张嘴咬了一口杏仁酪,牛乳的甜与杏仁的香在口中混合化开,让他满意地连连点头, 含糊不清道:“但糕点还是他家最好吃,这可不是我不给厨师面子,明明是满京城的共识!”

酥薄的碎屑从糕点的断口处落在伍六七的唇边与桌上,看着伍六七眼中的光亮,柒好笑之余抬手替他将唇角揩净。

若论口舌,柒自然是说不过他的,于是屋内渐渐变成伍六七一边吃一边滔滔不绝,柒就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讲着话本里的趣段,眸光专注。

说到兴起时,伍六七抬起手要去拿话本给柒看方才说的片段,手背却无意中撞到了腿退边放着的九连环,铁器冰冷坚硬,碰在骨节上清脆一声,伍六七“嘶”地收回手,甩着磕红的手腕直抽气。他近些年总是被柒以养病为名看着,不曾有太多机会出门,是以身上皮肤养的又白了不少,衬得碰伤的地方格外显眼。

见伍六七痛得直按着手制牙咧嘴,柒蹙眉拉过那只泛红的手放在掌心揉按,他抿唇扫了眼九连环,往外唤了一声,对应声入内的侍卫道: “去把今日在沉香轩打好的东西拿来。”

侍卫领命,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捧着一个乌木盒子返回。

在伍六七好奇的目光下,柒将木盒送到伍六七面前:“看看。”

今日并非什么纪念日,伍六七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接过盒子时轻咦一声———这木盒竟有些出乎意料地沉。

沉香轩是京城出名的玉器店铺,伍六七原本以为是柒从那里给他挑了个随身的环佩,却没想到当他揭开盖子时,里面暗红绒布上赫然放着—个白玉九连环一-上好的玉料成色剔透润泽, 手柄处雕刻着一丛兰草,尾端刻了一个“七”。 他饶有兴趣地将之从盒中取出,玉制的九连环掂在掌心,见它大小与身边的铁九连环相似, 却显然做工更加精细。

“这是之前御赐的和田?怎么想起来给我做这个?”伍六七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玉料来自库房里的收藏,是之前柒得胜归来后皇帝赏赐的诸多宝贝之一。

“喜欢吗?”柒靠在引枕上侧头看着伍六七摆弄新得的礼物。

九连环在他手中摇晃碰撞,清脆的响声远比铁铸品更加悦耳动听,伍六七手指上下翻飞,拆下三环后笑嘻嘻看向眼神温柔的柒:“我喜欢! 多谢!”

“那就好。”柒眼中笑意更甚,他抬手抚了下腰间和伍六七成对的玉佩,“玉器比铁养人,你喜欢摆弄九连环,自然还是用玉做的更好。”

两人闲谈间,另一个大丫髢白芷端着瓷碗从外面走了进来。深褐色的药汤在碗中散着苦味, 伍六七老远闻到头大如斗,将九连环推开,也不顾姿势别扭,直接把头扎进柒怀里:“怎么又是药!我真的不想喝了!这段时间我一点都没吹风,身强体健得很,肯定不会随便受凉生病!”

自芷走近听见这赌气的话,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向柒和伍六七行礼后道:“王爷,这是济世堂今日造人送来的方子,陈大夫说季节交替,公子该喝些补药提防。”她将托盘并药碗放在小桌上,从袖中抽出一张叠方的纸,双手呈递给柒:“这是药方。"

接过那张纸,柒环着怀里的伍六七细细看去, 都说久病成医,他虽身体康健,却也因着多年照顾伍六七的缘故与不少药材打过交道,甚至可以说一句抵得上半个大夫。他看着方子上的药材,在心底思量药效与库房内的存货,伍六七不老实地伸头看去,在看见“黄芪”时便失了继续研究下去的欲望,干脆再次钻进柒怀里趁机吃豆腐。

按住伍六七不老实的手,柒将看过的药方合上,“陈大夫开了几天?这些药材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些,先紧着上等的用,不够就去和管家说,到时再派人去蜀地采买。”

“大夫说只要喝半月即可。”自芷答道,“王爷放心,公子用的药都是奴婢在旁边盯着挑选入炉的,一丝错都不会出。”

“那便好。”柒点头,约摸着药已经温凉,伸手把怀里的伍六七架起来,他垂眸看着伍六七手腕上因为皮肤过于苍白而显露出的蓝紫血管, 觉得方才他那句“身强体健”的准确性有待商榷。

“用晨起锻炼一个月换不吃药成不成?要不再加夜练!”伍六七扯着柒的衣领垂死挣扎,也顾不上旁边还有丫鬟看着,苦着脸絮絮叨叨。

“柒哥——不喝药行不行一—我一喝药就吃不下东西,不吃饭才会生病啊—-”

柒好脾气地由着他折腾,心中想到这两年因着各色补药轮番上阵,虽没有补全伍六七早年的亏空,倒也确实很少见他再生什么大病….….想到这里,柒暗暗满意,想着稍后定要让管家将谢礼送到济世堂,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拎着伍六七的后领制止他谈判不成试图逃跑的小动作,一手端起桌上的白瓷碗:“济世堂的方子确实很有效果,喝吧。”

所以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伍六七左摇右晃挣扎无果,重新投怀无效后又发现自己已然丧失了逃跑的最佳机会,他恼羞成怒,赌气狠狠拍开柒捏在他腰侧的手,闭目就义般不情不愿地借着柒的手,将那补药一饮而尽。

屏息咽下药液后,伍六七清了清嗓子,刚想抱怨那令他舌根发麻的苦涩,半块清甜的桂花糖糕便被塞入口中,他瞪大眼睛囫囵吞下,又连灌了两杯茶水才觉得好些。

自芷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自主微微弯了弯唇, 垂首接过空荡荡的药碗后与门口的青禾一起识相退下。

门扉合上,寂静的室内只余依偎着坐在小塌上的两人,柒拍掉伍六七方才蹭在他衣襟上的糕点渣,拽过一个软枕垫在伍六七腰后,半揽着他道:“过几日我得去北疆巡视,这次你也别跟着了,山高水长,北疆到底还未入夏,路上冷得很,真着凉了恐怕到时休养起来又要难受。”

伍六七失望地“啊”了一声,将手里刚拿起的桂花糕放回盘里,擦擦手道:“那你这次去多久, 什么时候回来?”

柒想了想:“前日来信,北疆事务不多….如此, 至多两月,夏天结束前我一定回来。”他顿了顿,不放心地又叮嘱道:“过些日子就立夏了, 待到暑热时也别贪凉,生冷的东西少吃。"

“放心放心~”,伍六七甩甩手:“我怎么样你还不放心?再说青禾和管家都看着我呢。”

柒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他俩早都收买了。”

伍六七吃惊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你别冤枉我!”

斜睨了一眼演技浮夸的某人,柒冷哼一声:“上月初十,十六、二十一….….”

“停停停!你怎么知道!”伍六七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我趁你不在的那几天出门了?”

话没说完,伍六七立即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的行为极度患蠢,只得硬着头皮抬袖挡住脸,尴尬道:“我就是太闷了,出去放放风……”

柒无奈,却也心知王府虽大,但伍六七自从随他入京后多数时间都是在房中吃药养病,感到憋闷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是偶尔出去走走其实也无妨,但….….

他叹了口气,拉下伍六七卷起的衣袖:“罢了, 我早知此事,今日提起并非是想教训你。”

伍六七闻言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抱着毯子往柒身边靠近,语气带了点讨好谄媚:“其实我出门时穿得很多,挑的也都是些好天气,不会受风的。”

“我知。”柒点头,“但近来朝中也不甚安定,太子处处针对三皇子….…."

柒蓦地顿珠住,想起当年自己受伤落马之事的蹊跷,沉默片刻后勉强压下心中隐隐的那丝不安,道:“我虽已与襄王无甚接触,但东宫那位心胸狭隘,难保不会对你出手打压我。”

伍六七若有所思:“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当初是襄王的伴读?”

见柒点头,伍六七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可知…..….三皇子是否想要哪个位置?”

柒顿了顿,轻轻摇头。

“原是不想吗?”伍六七惊讶。

“不。”柒低声道:“是我不知。我给他当伴读时彼此还都只是孩童,哪里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后来我爹战死沙场,我奔赴边疆….…再回来时已经需要避嫌了。”

他看向伍六七:“他当初倒不是争强好胜的脾气,但一别经年,我都变了这么多,谁知他呢?况且看东宫那位的气量,恐怕是容不下哪个兄弟的。”

“若是.….你会帮三皇子吗?”伍六七在小塌上坐的太久,此时有些乏了,他轻咳几声,问道。

听见他咳嗽,柒忙起身,不顾挣扎将伍六七抱回里间床上。看着床边散着热气的雕花铜炉, 柒沉默片刻道:“且看吧,当年我孤身去战场, 是他私下将自己一队亲卫给了我….恩总归要报。”

他一笑:“不提这些了,刚才听你咳嗽,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伍六七垂头丧气,为刚才自己信誓旦旦说身体大好后不过片刻就被打脸而失落:“盖上被子就好多了。”

品了品口中糕点的甜腻余味,伍六七唤来青禾,被她伺候着用清茶漱了口,柒静兰坐在床边看着,见伍六七满嘴都是水,鼓着帮子睁圆眼睛望他时呆愣愣的,像极了林间偷摘果子被人发现了的松鼠。

柒玩心起了一瞬,抬手捏了下伍六七的脸,又忍不住因着那极好的手感连戳几下。

“你…干什么….….”伍六七躲开柒的手指,低头吐出嘴里的水,“关爱病人!”

“这会儿倒是觉得自己是病人了?”柒收手低低笑了起来,那声音撩得人耳根发烫,伍六七不想理他,干脆一抖被子,钻进被窝里。

“别不高兴。”柒隔着被子拍拍伍六七,安慰道:“古人说了,且挨过三冬四夏,暂受些此痛苦。”

伍六七闷闷不乐抢道:“可我不想看梅花。"

柒哑然一笑:“不止梅花。大夫说过,再调养个一两年你身体便能大好…...届时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里。”

伍六七抬眼:“说好了?'”

柒弯弯唇角:“驷马难追。”

……

日子过得飞快,柒出发前去北疆已经过了好几天。某日午后,伍六七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九连环,忽听管家来报,说是柒的影卫回来了。

伍六七心中略感诧异,按理说柒快马加鞭到北疆怎么也需要十几日,怎的这次这么快就遣人来送家书?

饶然不解,伍六七还是很快召见了他。片刻后,只见那名影卫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他单膝见地,手中却只提着小小一盒糕点。

那盒糕点被伍六七身旁的丫壤接过放在桌上, 下方影卫躬身道,“小王爷途径凉州,见城中米糕味道独特,便命属下快马加鞭给您送回来一份。"

“可有家书?”伍六七好笑又感动地看了糕点一眼,追问道。

“这……”暗卫顿了顿,如实道“糕点刚出锅时店家说四日内口感最好,将军便命属下快马加鞭赶回,家书….….应是尚未来得及动笔。”

伍六七闻言心中滚烫,笑着尝过糕点后起身去往书房,不多时将一个信封交给影卫:“那便辛苦你帮我将这个交给王爷了。”

几日后,已抵达北疆的小王爷拆开薄薄的家书,看见了那空旷纸页上的两个大字:

盼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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