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内奸

捌 内奸

我从屋里醒来时已午时，我赶紧穿好衣服，简单梳洗后，回到大堂处理军务。

李延去查看士兵情况，不在大堂。

斥候来报敌方情况，他说，呼延鞮中毒身亡，匈奴换了新可汗，派了新的主帅进攻，那新主帅呼延胥还叫嚣三日之内灭了凉州。

敌方的海口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呼延鞮怎么就死了呢？

刘忠神色镇定，好似未卜先知。

商量好应敌之策后，我让刘忠留了下来。

“刘伯，呼延鞮的死你好像早就知道啊？”

“是。”

“你说说怎么回事。”

“呼延鞮该死！”

刘伯露出凶狠的表情，我以前从未见过他这般生气。

“什么？”我百思不解。

“当年李将军用回马枪大胜呼延鞮，害的他丢了匈奴第一猛将的称号。那次战斗中，他伺机报复设下圈套，用带毒的弓弩射伤了将军，将军回城后中毒而死！所以来凉州的时候，我特意带了将军中毒的毒药和见血封喉。那日，你与呼延鞮比武时，我特意把它们都抹在了你的枪头上!”刘忠似笑非笑的神情把我吓了一跳。

我震惊地看着他，“当年你跟我来凉州，全是为了报仇？！”

“不全是，我要让你亲自为李将军报仇！将军一生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想让将军看见，将军的后人依旧是国之栋梁！”

眼前的刘伯完全变了一个人，我不敢相信，从小待我如亲生女儿的刘伯还有这样的心思，是仇恨支撑着他待在凉州吗？

可是转念一想，呼延鞮的确罪孽深重，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能怪刘伯做的事，而且刘伯陪了我这么多年，因为敌方怪罪他毫无道理，我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李延从门外走来，刘伯请示离开了。

“李延，你来了。”我说“你怎么不让人通报？”

“呼延鞮死了，你很高兴？”低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这才察觉他神色不对，全身散发着寒气。

我关切地问“怎么了，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延厉声呵斥道。

突如其来的怒火打得我措手不及，从小强硬的性格不允许我受到无名之火。

“大胆！有你这么跟将军说话的？”

李延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寒气消散了不少，没有再说什么。

我转过头去，面色铁青，心里郁闷的不行。

晚上，我想找刘伯商量些事。

我的左脚刚迈出门槛，这时一个刘伯身边的小童跑过来说“不好了不好了，刘伯自尽了！”

等我赶到时，李延也在旁边围着，军医正查看刘伯的状况。

军医对我说“将军节哀。”

“你说什么？”

“刘忠服用鹤顶红已两个时辰有余，实在早已无力回天。”

我推开人群，抱起地上的刘伯，“刘伯……我是缨毓啊……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刘伯，你醒醒啊……”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什么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我都体会到了。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李延把我送回了屋内，斥候又来递消息，被李延挡了回去。

“刘伯，李叔，他们全走了，怎么会这样？”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缨毓，节哀顺变。”

李延的轻描淡写印证了我的猜想，我站起身来，语气冰冷地问“我跟刘伯的对话只有你听见了，是你杀了刘伯？”

李延没有很震惊，他淡淡的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