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突然安静的出奇,可贞儿的内心却汹涌澎湃,瞧瞧,这荣秉承的如意算盘拨的太过荒唐。一时间,气血翻涌,怒道:“原来你只需要一个挂名妻子,凭你荣大公子的英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如囊中取物,何苦大费周章娶我来做挂名?”
见他仍不语,又道:“你喜欢谁家女子娶来便是,为何找上我来替你们做幌子?成全了你们,你们可曾想过置我于何地?”
听着贞儿的一句句质问,荣秉承才悠悠说道:“娶你实非我所愿,当日我曾去府上退婚,可不知为何,两家又把婚事给定下了,我也莫可奈何!事已至此,就当是我负你吧。”
贞儿茫然失措,退婚?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书房的,迎面吹来夜风,打了个哆嗦,心下茫茫然没了主张,想哭却如鲠在喉,辩了辩方向,准备回房。
突然一个身影拦住去路,却是荣捷。只见她幸灾乐祸的轻笑道:“看呀,嫁入我荣府不过才三五日光景,就耐不住寂寞了?你不是熟读了《烈女传》吗?怎么?还没学会如何做个烈女?”
贞儿此刻无心与她纠缠,低头越过她身侧往前走。可荣捷不依不饶了,继续挑衅:“大晚上跑到书房来,勾引我哥,不知羞耻,官家小姐的脸都让你丟尽了。”
这话如此刺耳,贞儿再也无法冷静,语气激动的说:“我已然和你哥拜堂成亲了,试问,我欲与我的夫君共享鱼水之欢,有何丟脸?失的哪门子的礼?”
喘口气又道:“《烈女传》怎么了?那里面的女子个个都明大义、晓之礼,哪似你这般?知道的,说你荣大小姐是性情中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司空大人夫妇疏于管教,以至于大小姐不通礼仪,言语莽撞、是个自视傲慢的无知小儿!”
一番话说得荣捷浑身发抖,指着贞儿却说不出话来。贞儿今晚本就心情不佳,再加上荣捷的抢白,血直往头上涌,说话自然语气颇重,也顾不得荣捷的气结,径直往前走。却见小今拿着披风走来,贞儿这时步伐已乱,小今忙搀扶着。走了几步,小今才在她耳边轻轻说:“小姐,刚刚你和荣小姐说话,我看到司空大人了。”贞儿一怔,她怎么没看到?小今又说道:“他当时站在小竹林前看着你们说话,我正好在他身后,见你走过来了,他隐到竹林里了。”
贞儿笑了,今晚可真热闹呀!想必见到女儿和媳妇互相撕破脸而为难,故躲为上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