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春天。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一切都像以往的春天一样。
和煦的春风从颊边拂过,带起人们的发丝,作弄完就一溜烟跑了,像调皮的孩子。天空比灰蒙蒙的冬日更亮堂几分,流云和太阳从地平线下爬上天幕,在值它工作的时间里兴致高昂地唱着诗歌剧。
如果眼睛能够看到,这美不胜收的一切是言语不能形容的,这是仅在眼底盛开的风景,有如当季绽放的桃花一般。明媚,自然,短暂又永恒。
如同季节的轮替,每个人的每天都会见到一些不同的人,除非你不在乎季节的变化,也甚至不愿意瞥一眼匆匆的行人。
总有人会照在你的眼底,如同桃花一样千姿百态。
或许旁人对Daleth的评价总是带着几分阴郁的味道,但他本人看起来确实充斥着这种感觉,那双仿佛刻满了“生人勿近”的眼睛所投射出的眼神确实足以让疏离感溢满你的感官。
说不上淡漠,但谁都知道这样的眼神里往往埋藏着几分孤独。
为他保持最后人际关系的是他的身姿。也许放在男生中并不算得高,但是修长板正,比例也匀称,再添上标志的五官,也算是想让人搭话的类型。
尽管他非常渴望去完善关系网,但他更多时候总是束手无策。
所以他将更多时间放在盘算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将怎么度过,怎么将学习日程安排到满满当当,让自己的神经除开休憩之外都紧绷起来。
他就像雪。每一个枝角都尽力延伸,但在躞蹀攀缘中融化。
教室里空缺已久的座位是属于White的。原因似乎是心理疾病。他看起来总是一副阳光的样子,但之后有一段日子变得极其喜怒无常,他不愿意说,时日久了也没人再去无谓地追问。
越来越紧张的气氛无时无刻宣布着某种决战的到来,而这时候的缺席似乎有些致命。
每年盛夏六月的倒计时——沙漏的每一次颠倒都斥责着对每一秒的浪费。
大家都把专注力全部倾注在课业上,如同日渐蒙尘的黄金不再令人着目一般,没人会再特意去留心一个病人的去向。
那种使人喜怒无常的可怕的心理疾病。偶尔,Daleth开小差的时候会想着,既然那么严重,他还会否重新回归呢?
长久以来的小小困惑在下一个周一得到了答复。
White走进了教室。在所有人到齐之后。他从后门“溜”进了座位。刻意的蹑手蹑脚只当是同学间的一点小小情趣,总有人会在门嘎吱作响的那一瞬间以为是老师而警惕的回过头看。
就在他走进来的时候,有些的事物变得熟悉而陌生。
例如他走之前,Daleth总能看到的清澈飒爽的眼睛。
现在那双眼眶里隐隐透露出些困倦和疲惫,这些怠惰的情绪并不来自生理上的乏力。
在排满的时间里,Daleth忍不住抽出几秒来多看看他。
“就当是本能的关心吧。”
Daleth这样想到,随后又将目光移回文字间。
一些坐在White附近的人还在嘈杂的聊着,White也像正常的时候一样一茬一茬的回话,直到老师走进来才停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