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赵大勇只剩下无尽的卷子。
景和开始加大压力,赵大勇整个人都陷入但一种昏沉的状态。
走路再背公式,吃饭再背单词,就连睡觉,梦里也是做题。
景和的疲惫感越来越明显。
常常开始看着窗外发呆,眼神愣愣,直直的,别人要喊好多次,才能反应过来。
再这样的环境里,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压抑。
教室里嬉闹的声音不见了,闲聊也不见了。
偶尔抬起头,黑板上彩色的数字,从“99”抹去了,“9”,然后变成了“66”,然后变成了“30”。
数字越来越小,越来越让人心慌。
赵大勇在某一天的午后,看到窗外已经隐没了半个的太阳,那橘色的余晖四散着,然后越远的地方,颜色越浅。
他开始思考了一些严肃的问题。
比如,明天的考试,比如景和为什么早晨没有吃饭。
后一个问题,似乎比前一个更让他疑惑。
赵大勇已经好多次发现何知秋再向他们看了。
如果严谨点说,应该是看景和。
作为一个舔狗,赵大勇不清楚,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他一直防备的,似乎现在藏不住了。
这让他有点坐立难安。
班级里有个娘娘腔,平时赵大勇是看不上的,不过,今天,不知道太阳从哪边升起了,下午的时候,赵大勇将人堵在了教学楼的后身。
“你…你要干什么…”娘娘腔姓王,名字叫王礼。估计父母当初是想说,“礼貌”之类的吧,反正,赵大勇觉得,一听名字,就是个娘娘腔。
“我不打你。”赵大勇皱着眉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厌恶,同样不怎么干,同样都很白,很瘦,怎么景和和王礼的差距这么大?
可能就是因为,景和总是冷冷淡淡的,行动不会给人“娘”的感觉,景和是那种,一个清冷的,矜贵的模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总和刘漫一起?”
刘漫和何知秋是好朋友,两个人总在一起。
赵大勇觉得,要想再了解一些何知秋,就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呃…还好…还好…”王礼结结巴巴的,他摸不清楚赵大勇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说。
“你好好说话。”赵大勇声音提了几分,吓得王礼又瑟缩了几分,偷偷往后挪了一步。
“你去问问刘漫,何知秋最近有没有和她说什么。”
王礼不明所以,“说什么?”
赵大勇一立眉毛,“我怎么知道说什么?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
“那…你问得是哪方面?”王礼大着胆子,这个他怎么问啊?总得有个方向吧。
“你…”赵大勇心里焦躁,“你…不管说什么,就都问出来就行,一个字也别落下,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故意不说,小心我拳头。”
他挥舞拳头,这威胁,明晃晃的。
王礼胆子小,脸都白了,抱着怀里的书包,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就盯着地上的杂草,“知…知道了…”
赵大勇转身要走,“不许和别人讲知道么!”
刚要吐口气的王礼又被吓的躲了一下,“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