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雨天,金泰亨已经三天没来了,施鸢就吃了三天芥末粥。
白粥里放了多少芥末,施鸢不知道,可是她每喝一口,都会被呛到,辛辣的感觉直通鼻腔,她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一勺一勺的喝着。
一碗粥施鸢喝了十六勺,就整整被呛十六次。
身旁站着的几个女佣,穿着相同的深色衬衫,看着施鸢喝完了粥,她每呛一次,她们就嘲笑一次,然后窃窃私语。
其中一位女佣站出来,不怀好意的问她:“施小姐,今天的粥还行吗?”
施鸢见惯了她们这种小把戏,有时是放了一整袋盐的汤,有时又是故意炒糊的菜,每次她都一声不吭,全部吃完。
施鸢没答话,抬脚打算上楼。
那几个女人却扯住她的头发,撕破了伪善嘴脸,开始骂。
“小贱人,你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你以为金少爷是真的喜欢你啊!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
几人撕扯着,施鸢也不还手,只是抬手挡住自己的脸。门被打开,王姨来不及收伞就冲了过来。
王姨“干什么呢!”
王姨“你们是越来越疯了,施小姐都敢动!”
几个女佣连忙站起来,慌张的看着她,王姨跑过来将施鸢扶起来,又抚顺了她的头发。
王姨“滚滚滚!”
几个女佣一溜烟的跑了,王姨来这三年了,在仆人中也有些话语权,她们是有些畏惧的。
王姨“施小姐,您没事吧。”
施鸢“没事。”
施鸢“谢谢您,王姨。”
施鸢摇摇头,她真的习惯了。
金泰亨不常来,那些女佣逮到机会就折磨她,虽然王姨对她很好,可总有不在的时候。
而且,女佣们的所有行为都是金泰亨指使的。
施鸢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年珑苑换了不少仆人,每一个仆人都会趁机折磨她,必定是金泰亨的安排。只有王姨,在这个家给了她温暖。
施鸢“我先上去了。”
施鸢上了楼,王姨收拾餐桌上空着的碗,拿到手里都能闻到芥末味,凑近闻更是直冲天灵盖。
这得放了多少芥末?
王姨看了眼楼上,叹口气,只能拨通一个电话。
王姨“先生,您什么时候能来接施小姐。”
-
施鸢躺在床上,房间被装修的金碧辉煌,完全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只是金泰亨故意的,将房间打造成“金鸟笼”,时刻提醒她自己不过是仰仗他活着的金丝雀。
施鸢苦笑,却无可奈何。
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那条手链,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
七年前,施鸢刚被一对夫妻从孤儿院领养回家,她以为那对夫妻是真的喜欢她,也打算努力过好新生活。
却偷听到那对夫妻对话,才发现他们是人贩子,领养孩子然后卖掉。施鸢很害怕,翻墙逃跑了。
路不好走,还下着毛毛雨,施鸢想去报警。
却被当时20岁的金泰亨拦下,强硬的要带她走。
施鸢本想拒绝,却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那条手链,那是她和儿时玩伴一起做的。
车上,金泰亨对她很冷淡,没多久就摘下了手链丢到她怀里。
“这破东西你自己收着吧。”
面前的男人和儿时不一样,施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信物总不会错的,她也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