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坐月子一个多月便够了,红婶非看着司小念喝了两个月的补药,使得她现在闻见药味就吐。
夜里,宝儿敲了司小念的门。
“这么晚了,你找我何事?”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走?”宝儿把怀里的枕头放在屋里桌上。
“走哪去?”
“别装了,我和文房都感觉得到,姐夫不在,你的心也跟着他走了,这几天你一直不知道怎么同我和文房开口是不是?”宝儿把司小念的心思说的分明,让她否认都没有办法。
“是我,不是你们。你们留在这里帮我看着阿楼。”
阿楼是孩子的小名,晏无明给他取名晏阙,司小念嫌弃的不得了,却对阿楼这个小名没什么意见。
司小念在江湖厮混多年,出任务都是独身一身,带上他们反而会束手束脚,到时候万一有危险谁也顾不上。
晏无明两月未归,指定出事了,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和未知,这样的事情有过一次就够了,上一次他们分开了将近一年,这一次呢?她不能再一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谁都不能阻拦她去追寻他的脚步。
即便是孩子,也不能。
“阿姐!”
“别说了,这么多年,我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你就听我的。”
宝儿向来说不过司小念,拗不过她,最后妥协道:“你把那些暗器都带上。”
“好。”
又是一年春日,去岁种种仿佛还在眼前。
“小念,你说为他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二人坐在小院的摇椅上,晏无明紧紧抱着心上的女子,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髻,一只手把她鬓边的头发打成卷儿再放开。
“我想不出,还是你取吧!”司小念思索片刻,脑中空空,半丝想法也没用。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阙,这个字你觉得如何?”
“你还嫌跟皇家牵扯不够多吗?这个字,晦气!”
晦气!
晦气得很!
晏无明被她说笑了,自己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到她口中只余“晦气”二字,他竟然觉得十分有理。
宝儿和文房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司小念索性在凤起村给他们租了间屋子,又给邻里送了不少东西,以求能对他们帮衬一二,红婶也说等她有空便来此看顾。
红婶在,司小念很放心。
这几年红婶没把他们的行踪报给侯爷,她便知红婶为人。
“小念,我这里有他的消息,只是……”红婶面色为难,似有难言之隐。
“红婶,我一定要去找他的,有话你就直说吧!”
“他走之前来找过我,所以那几日我才会去你家陪着你,我也是没想过他一走就好几月。具体要做什么他也没和我细说,你也知道,上面对我已经不似从前般信任了,我只知晏郎中要做的事跟他们有关。”
司小念猛地问道:“他们?侯爷还是子玊?”关心则乱,她一时之间没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很多余,侯爷和子玊是一伙的,是谁又有什么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