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你给我回来,等你找到稳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原想着晏郎中在,没多大事,谁料想他竟离开了。”红婶沉着一张脸,“你去烧热水,一直烧着,干了就加水继续烧,等到我用的时候会喊你。”
“宝儿,你去把之前准备的生产用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就待在一旁听我的指令。”
孕间晏无明同司小念讲过许多生产需要注意的事,羊水破便是其中一件。
“很多女子都会觉得羊水破了便是快要生了,其实不然,据每个人体质不同,这生产也有许多讲究。”
“看来我们晏郎中倒是很懂,是不是……”司小念歪着脸,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晏无明右手放在嘴边,“咳咳……我只在医书上看过一些记载,除此之外,最亲近的姑娘就是小念你……”
“好了你不用说了。”司小念摆正身体,一本正经,再说下去她就聊不下去了,她家夫君私下里说起那种话撩人的不行,人前君子罢了。
……
不能想,越想越疼。
司小念这是头一胎,肚子疼得厉害,额头上都是汗珠,嘴唇苍白,仍是不发出一声。
“阿姐你疼就喊出来。”宝儿趴在床边,耳朵里都是司小念的隐忍与喘气声,“红婶,怎么办啊?”
红婶在一旁心疼,也只能狠下心说:“小念这是第一胎,本就慢些,幸而孩子不大,这让她能少受罪。”
先前听宝儿和她说司小念的肚子很大,她还吓了一跳,见了人才放下心来,想来也是宝儿没有什么经验。
趁着没有那么疼时,司小念抬手摸了摸宝儿的头发,“宝儿乖,阿姐没有很疼,我以前受的伤比这疼多了。”
“阿姐……”
文房在厨房烧水,一锅又一锅的烧,水缸快见了底,心里焦急,晏郎中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几时,竹屋里传来婴孩的哭声,顾不得他想,文房把水舀进桶里提到门口,冲着里面喊了一句:“红婶,水放在外面了!”随后再去提第二桶水。
晏无明之前把司小念生产时需要的药都包好放了起来,现下文房把它们翻出来去煎。
“红婶,还好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司小念气力用尽,说话也是很虚。
“我年轻时什么都干过,接生不过是小事,倒是你,得好好修养,这女人坐月子要注意的可有很多,我得细细跟你说。”红婶在胎衣娩出后,为司小念清理了污物,在宝儿的帮忙下,把司小念床上的用物皆换了一遍。
“夫君与我说过了,我都知晓。”
“知道就好,唉你看这孩子,白白净净的,也不知像谁?”
孩子被擦净包好,偌大的抱被被裹成一团,小人儿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珠乱转。
“原来孩子刚生出来是有头发的?”司小念有些惊喜。
红婶抱着孩子不撒手,打心眼里欢喜,颇有自豪之意,宝儿就站在她身边,看不清却不动手摸他。
“你看他不仅有头发,也不像旁人说的一般皱皱巴巴,是不是很漂亮!”
文房敲门,“红婶,药煎好了。”他不便进来,便由宝儿把药端进去。
“宝儿,阿姐怎么样了?”
“阿姐无事,孩子也无事,是个男孩。”临进去之前,还听文房絮絮叨叨。
“等姐夫回来,非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