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八月倏忽而过,司小念的肚子大的吓人,宝儿眼睛不便,只能靠触摸来感知司小念的肚子在一天天的变大。
“都怪我,光想着让阿姐吃好一点,这么大的孩子,如何是好?”宝儿脸色都是自责,生怕司小念出什么事。
文房从外面跑进来,“宝儿,阿姐,我今日炖的鱼汤可鲜了,快尝尝!”
文房和宝儿成婚后以夫君便该照顾娘子为由,再也没让她进过厨房,自己的厨艺倒是精进许多。
“这么快就到中午了!你姐夫回来没?”
一大早晏无明就下了山,彼时司小念正在睡觉,就没打扰她,只是和文房知会一声就离开了。
“兴许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先吃,总归是出不了什么事,真有什么事的话,出事的也不会是他。”文房一脸崇拜,对晏无明的信心与生俱来。
司小念想了一下,心有不安,却觉得文房说的不无道理,想他晏无明堂堂前暗卫指挥使,谁对上他都沾不到什么便宜。
“罢了,先吃饭吧!”司小念压下心里的不安,想着是快临盆之故,容易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
初冬时节,河面都结了冰,难得文房能弄到这么新鲜的鱼,司小念很给面子的喝了三碗汤。
后半晌,红婶带着许多婴孩的用物上山了。
“我说你们也是的,这都多久了,还不打算搬下山,你看我一把老骨头想来看看你们容易吗?”
红婶虽然仍为侯爷做事,只是在花陵的地界上,她能做的可多了去了,比如瞒着侯爷和司小念他们私下来往,尽管是起初通缉令满城飞的时候,她也能绕过那些探子偷摸上山和司小念一起喝酒。
司小念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山下有什么好的?我和我家夫君在这竹林间过的可是相当自在。”
红婶轻嗔:“可不是嘛,有你夫君在哪不都一样!”话音刚落,又想起一事,“我看你这也快生了,你家夫君去哪里了?”
提到这事,司小念愁容乍起,“今早出了门,这时还未归,我这心里总不滋味,我知道孕妇不能胡思乱想,可是我忍不住。”
红婶看着她,沉默片刻,“哎呀,有什么不是滋味的,还怕他跑了不成?真跑了咱就去衙门告他去,告他抛妻弃子。”
司小念被红婶的话逗笑了,“我们俩就是通缉犯,我去告他先把我抓起来好了。”
“这就对了,多笑笑,到时候孩子也爱笑,长的好看。”
司小念心道,你未生养过,说起孩子的道理来还真不少。
这话只在她心里过一遭,说出来红婶又要想起伤心事了。
“……”司小念突然觉得身下一股热流,“红……红婶,我可能羊水破了。”
“啊?”
原先二人坐在屋内的椅子上,这下红婶几乎是跳起来,扶着她躺到床上,跑到门外喊宝儿和文房。
宝儿和文房住在后面那间竹屋,听到红婶呼喊,连忙朝这边赶来。
“红婶你先看着,我去找稳婆!”文房扔下一句话就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