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果的故事一旦开始,就像是命运早已经上好发条的齿轮,任何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都会被碾成碎末,弃之深渊。
那天我和搭档汪承范乘车准备一起去六部报道,至于为什么将其称之为六部呢?则是因为人有五感,分别为:听,触,嗅,视,味。这五种常规感官,另外人还有更为奇特的第六感,称之为直觉。
所谓直觉其实人人都有,只不过一些人天赋更强一点。比如说玩游戏厉害的电竞选手们,往往能做出匪夷所思的预判。而这种天赋,我们则将其称之为~~灵根。
灵根的天赋往往是由先天性决定的,但我是个例外,我说过,我的体内居住者一只恶灵。可以不停吞噬,所以理论上,我的天赋是无限的。
不过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在经历种种不可思议的灾难和意外之后,我的村长父亲终究还是将我赶出了家门。幸运的是,在遇到师傅之后,他便将我体内的恶灵封印了。之后跟随他上山潜心修道十载才有如今的成果。
就在我回忆着往事的时候,我和老汪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刚想去接电话却就此中断,同时来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让我俩去协助当地警察破案。
老汪看着我有些楞神,说了句:“这还没报道呢,工作就给安排上了,这算什么?”
我有些无奈的答道:“大概,是投名状吧!”
这个案子,我个人将其称之为~~黄河浮尸案。
五千年的光辉,谁知道这黄河那厚重的几十岁月之下,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黄河号称九曲十八弯,泥沙含量极高。因此某些地方河道崎岖,形成了很多无法用当今科学解释的地质现象。而这些奇异的地质环境,又形成了独特的生态系统,又作生态闭环。
当有生命意外加入这个闭环的时候,原本的平静将被打破,所以关于黄河总有说不尽,数不完的怪诞故事。
九月九,重阳。
透过车窗,天上闲散的云朵,或卷或舒。与地上的黄河映衬着屹然分明。黄河之上一片木筏,袅袅青烟,粗犷嘹亮的信天游,终究扰乱了我的心弦。
我和老汪以特别调查员的身份加入了任务。
下了车,受到了当地警察的热烈欢迎,又是酒又是肉的,尤其是桌子上那被烤的外焦里嫩的小羊羔,仅仅只是凭借散发的香气,就让人有点挪不开眼睛。
这时候,一双大手抓住烤羊腿,一拖一拽,小刀一切。就送到了我的面前。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可实在招架不住这股子热情劲,还有我那饿了大半天的肠胃。因此在这内外夹击之下,果断屈服,大口朵颐了起来,果真就一个字,爽!
隔壁又敬来一杯酒,我推辞不喝,说道:“喝酒误事,酒水就免了。”
他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随后又是一杯。缓和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说道:“今年的生意,难做啊!”
因为响应国家号召,恢复生态,所以很久开始这里就实行退耕还林等等政策,为了提高收入,便加强了旅游业的开发。然而,今年直到这个时期都依旧冷冷清清。而这的一切缘由,则是因为一则闹鬼的传闻。
黎叔,具体情况你熟,就由你来说说吧。
桌子上站起来一个皮肤黝黑高瘦的老汉,手掌上有着不少的裂纹,指甲盖中的污垢似乎永远也洗不干净。脸上布满的纹霜那些都是岁月的痕迹。
老汉有些拘谨,一双手似乎永远也无处安放。看到在场的人都注视着他,于是被迫开口道:“这事,这事该咋说嘞!”
老汉拿出自制的旱烟卷,抽吧抽吧,开始给我们讲起故事。
这些年,旅游业发展地挺好。尤其是黄河滩这一块,因为这一处有个小滩,虽然说和黄河勾连,实属分支,不过却平缓很多。因地制宜,这里便留给客人游个泳啥的,一直以来都平安无事。
然而,今年春游那会,来了一群人,吃吃喝喝之后,硬是要下水游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片水域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漏斗,几十号人楞是一个都没跑掉,全部被卷了进去,音信全无!
在场的好多人都看到了,漩涡停止以后,救援队六个人在水中没有任何发现。后来,从县里来了更专业的搜救队伍,只不过连个尸首都没发现。
水下怪石嶙峋,他们带着潜水设备,搜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了了之。经过各方研究决定,整顿了一些时日,这一带都钉上了“禁止下水”的牌牌。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上个月,在黄河里头,发现了浮尸。搞得这没行业还开几天,又进入了整顿期。说罢,又是一声叹息。
队长打断道:“旅游业可不比其他行业,一旦整顿时间长了,那上千号人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所以他肩膀上的压力可想而知。”随后便把目光看到了我俩身上,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因为我当时的表现像极了一个无辜的吃瓜群众。
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远处:“黎爷爷,黎爷爷,柱子哥掉水里了!黎爷爷,柱子哥掉水里了!”来人气喘吁吁,打破了这寂静的黄昏。
那个之前被称为黎叔的唰的就跑了出去,我们紧随其后,还好这里距离河滩不远,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出事点,黄河之上,一个小木筏孤零零的飘荡着。黎叔呆立在黄河边上,任凭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浑然不觉。而他的目光也从未离开那片小木筏………
我站在身后不远处,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沉重,即将谢幕的残阳,鲜红如血。被夜色一点点吞噬殆尽。还幸许有些残留,散落在这河面上。星星点点,感觉那么不真实。
许久之后,黎叔叹了一句:“造孽啊!”随后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幸好被后面的人接住。在做了简单的抢救,人醒了,只是却像丢了魂一样。
等我们把黎叔送回村子,他家门口冷冷清清的。
你们两个新来的后生,晚上没地方住,就先在老汉我这里挤一晚吧。
想想老人刚经历丧子之痛,又怕其想不开,我和汪承范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我就有种感觉,村子里的人似乎都有意在躲着我和汪承范似的。走到哪背后总避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于是,我俩相视一眼,心领神会,这里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