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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黎看了眼季长风，与洛飞肖一同去了空园，将君无妄叫醒，送回桐殿。

再回到云殿，将近入夜，穆黎让洛飞肖先去休息，便又没了人影。

来到空园，穆黎直接来到那颗最大的树下，那里还留着两个空酒坛子，被挖的坑倒被填满，只是土看着还是松的。

想着白日里两人在一处饮酒对谈，再想君无妄的心思，穆黎越看心中怒意越盛，唤出螫，将那片松土劈开，翻出了埋着的所有梨花醉，将其全部打碎，梨花味的酒香溢满空园，穆黎释放灵力，将味道蒸发，同时把酒坛也碾得粉碎，将一切处理得干干净净。

再回到偏殿，见季长风的房间没有亮光，穆黎有些出神，心底好像有声音在说：进去，将他吻醒，告诉他，不许躲着自己！

穆黎知道，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而不是别人的蛊惑，因为自从他得到螫之后，魔尊再也没出现过，也不可能危言耸听。

……

隔日一早季长风带着两徒弟去见了宗主，正巧少宗主祁云也在，正帮着老宗主处理门派事务。

“云韶你回来了，五年前年会后不是闭关就是游历，见到你也是难得啊。”老宗主摸了摸长胡子。

“哪里，只是修炼倦了出去走走。”季长风答到。

“我昨日已经听弟子们说过了，这穆黎旁边的就是你小徒弟？教养的不错，我倒有些后悔以前没让你带带小云。”老宗主瞧着穆黎洛飞肖二人，频频点头，很是满意。

“宗主哪里的话，若将少宗主交给我，他哪里会像如今这般出色，我只能教教修炼罢了。”

“云韶你可太谦虚了。”

季长风与老宗主谈些有的没的，一边洛飞肖与祁云二人像是相见恨晚，很快熟络起来，而穆黎也只静静看着几人。

“这次回来可有什么打算？”

季长风闻言，想了想，“先闭关一段时间。”

“闭关，那么再出关时间就不定了。”长可有百年，短也有数年。

“嗯。”

“那你这两个徒弟呢？”

“与我一同闭关，他二人灵力提升得太快，需要闭关巩固。”洛飞肖他还能放心些，只是穆黎，季长风总想躲着，但又怕脱离他的视线了，穆黎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魔。

“嗯。不过你打算闭关的话，要过段时间才行，再过一个月就是宗门考核了，不但你两个徒弟要参加，你也要去当考核老师。”

“？”什么玩意儿？一回来就给他安排事？他能拒绝吗？

老宗主似是知道季长风内心的拒绝，“在灵力修炼这方面，云韶你是最有话语权的，你的肯定是对弟子们最大的鼓励，为了宗门，本宗主希望你参与。”

得了，老宗主都搬出自己的身份了，他拒绝得了吗？

“再说，云韶你就不想看看你这两个徒弟与内门其他弟子相比，实力任何吗？”

“宗主，我去就是。”去就去，不就是看一群小孩儿打架。

“好好好。”老宗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祁云送三人离开。

祁云将季长风送至云殿外不远，“我就将尊上送到这里了，宗门里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季长风点头，“那快回去吧。”

“嗯，我这就回去。”祁云微微拱手，“其实尊上，我觉得父亲说得不错，能成为尊上的弟子是非常幸运的。”

和洛飞肖相谈几句，祁云明显感觉得到，在洛飞肖与穆黎眼中，季长风是个相当好的人。

“……”季长风难得地主动与外人触碰，轻碰了碰祁云的头，然后放下手“本尊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相当优秀的孩子。”

一向稳重的祁云脸红了几分，“小辈告辞了。”

“嗯。”季长风转身走进云殿，“穆黎，你二人随为师来书房。”

入了书房，“你们也听到为师与宗主的话了，好好准备一月后的宗门考核，为师自是相信你二人的能力，只是万事莫要大意，宗门里顶尖的弟子不少。”

“师尊你放心，我和师兄定不会丢云殿的脸。”

穆黎跟着点头。

“只是师尊，有件事弟子很担心。”这几日洛飞肖以为可能是云殿太空旷才会感到有些冷，实则是因为穆黎与季长风之间相处得少了，季长风有意避着穆黎，穆黎身上冷气更重，让整个云殿都处于低气压。

“怎么了？”

“师尊。”洛飞肖扯着穆黎来到季长风跟前，“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师兄谈谈。”见季长风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接着说，“如果您和师兄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也是该解决的，您总是躲着师兄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反而事情会更加糟糕。我一直都知道，师兄一向将您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除了您师兄他什么也不在乎，您要是一直这样疏离漠视师兄，他该有多难受？”洛飞肖只有在非常严肃的时候，才会称呼季长风为“您”。

“……”季长风有些动容，洛飞肖说得是有道理，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穆黎对他的感情。

“师尊，您一直待我们极好，我不相信您会是忍心让徒弟难过的人。”

穆黎听着洛飞肖的话，心中惊讶，当初洛飞肖刚拜季长风为师时，穆黎是相当不喜他的，觉得洛飞肖会抢走季长风，后来对洛飞肖也是冷漠对待，偶尔怼几句，只是没想到，这时洛飞肖竟会向着他，为他说话。

穆黎认真望着季长风，看他对于洛飞肖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看着穆黎清澈透亮的紫眸，季长风想起了当初刚见到穆黎时，小小的一只，浑身是伤，很是可怜，哦，咬人又狠又疼，然后还特别黏人，让他越发喜欢……

等等，喜欢？季长风又陷入纠结，这喜欢究竟是他对一个孩子心疼的喜欢？还是他在无形中对穆黎也产生了特殊的感情？难道？季长风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他有恋童癖？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他现在对穆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是什么？为什么对于当时穆黎的表白，他没有像对君无妄一样，果断拒绝？

见到季长风微微皱眉，洛飞肖还是忍不住提醒，“您和师兄还是好好谈一谈。”

“嗯。”季长风点头，是要谈谈，毕竟，这是他养了多年的孩子。

洛飞肖眼睛亮了，不再那么严肃，拍了拍穆黎的肩，“那师尊你就和师兄聊一聊，我就先去练剑了。”

“呵……你去吧。”季长风淡笑，看洛飞肖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