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5:48
不知不觉灵梦靠着树睡着了,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火熄灭了。她没有做梦,但感觉睡了很久。
抬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次同,只有被贯穿的地方修复了,别的还是老样子。按理来说能自愈应该全自愈了,为何只修了一块?
灵梦注意到了地上的血,红色的;而次同的伤口却是暗色的。有可能就是这暗色阻止他愈合。
〔反正都伤成这样了,能活下来就一定能活;活不下来怎么都没用。〕想到这儿,灵梦站起身来走向次同,发下他右手袖子里藏了点什么,拿出来一看,是一把刀,好像还是恋恋的那把。
“用刀来整,正好啊,对不住了。”说罢,灵梦用刀刺向次同的伤口,先从脑袋开始,把它划开,血流了出来,鲜红鲜红的。
一段时间后,暗色全部划掉,地上红了一片。
“能不能活,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灵梦把刀给塞了回去,又回到那棵树下,一阵疲惫袭来,总感觉像没睡够似的,又合上了双眼。
六个小时后
灵梦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同时一阵香气扑鼻,看到次同在火旁正在烤几条鱼,那把断锄也好了
“你......活过来啦?”能从那已死的伤势中活过来,还不是蓬莱人,搁谁都难以置信。
次同闻声,转头一看是灵梦,答道:“啊对,我呃......活了。要说这点还得感谢你,没你我怕是栽在这儿了。”
“啊......”算是一声有气无力的回应,在那发呆。
正好鱼烤好了,次同见此,拿起两条鱼,走到灵梦旁边半米处坐下,把其中一条大的递给灵梦,说道:“毁灭......我也没想到啊,不过既然能毁,就能建。人......如果成功了,都会活的。”
“等等,你说人能活?!”一听这话,灵梦就兴奋了,两眼放光。
“能是能,前提是咱们得成功建立,要不然一切都TM是浮云......等等,或许不用等到建立,还记得我常叨咕的‘幻’吗?”
“嗯,记得,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幻’啊......你就把它理解为让人坚持到美好的事物吧,总之,是好的东西,可以说它是广义上的幻想乡的根。这玩意我也说不透。”
“那这跟让人们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啊,这幻,乃是我们的根本。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幻的数量够了,人也就活了。”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走吧!”灵梦刚想起身,肚子又叫了,由于还有别人在跟前,导致自己有点尴尬。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毁灭之后你好像就吃了一只兔子吧,很明显不够啊,再者说了,你也不用着急,因为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啊,基本上是告别幻了。”
“诶?为什么?”
“因为我太熟悉这个外界了。总之,先填饱肚子吧,不够的话火上还有。”
“啊,也只能这样了。”
吃完鱼之后,灵梦和次同就打算行动了,不过去哪还是个问题。
“呐,下一步咱们要干什么啊?”灵梦问道。
“下一步,只能去彼岸。”
“啊?彼岸?”
“你可能误会了,日本的彼岸是哪?中国啊。”
“哦,吓死我了,但为什么要去中国?”
“因为那个地方,是幻最多的地方,也是我所爱的地方。”
“咱们......飞着去?”
“当然不,你不嫌累啊?”次同脑袋里想了个坐标,右手一划,一个隙间出现了。
“啊对,差点忘了你啥都会。”
随后,二人进到了隙间里。
在北林区一个没监控的某处,走出了两道身影,正是次同和灵梦。
“为什么这里幻多呢?因为这里的最终目标就是共产,而这共产,也是我的大心愿。咱现在啊,应该找个人,要不然光靠咱俩远远不够,起码有东西吃。跟我走吧。”
虽说灵梦在幻想乡里呼风唤雨,但是在外界却有点不知所措,所以只好听次同的。
二人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百,不为别的——他俩搭配太特别了,一个棕色的褐布袍,背了个锄头;一个漏腋的巫女服,拎了个御币,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不过对于他俩来说倒是觉得无所谓。
与此同时,某条街上
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两眼空洞无神,面部表情呆滞,幻想乡毁灭的消息早就传到他耳朵里了,他为了不让毁灭,绞尽脑汁,但业盈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致使幻想乡灭亡。
他想重建,但他没有办法——他看不到,摸不着,伤害不了业盈,只能感受到它。
他叫狗剩,无论是体型还是长相,都跟次同一模一样,性格也十分接近。
不过他俩可不是一样的,他俩的关系很微妙:次同是狗剩的神隐者;狗剩是次同的现世人。
因为烦闷出来散步的狗剩越散越烦,最后叹了口气,掉头回家了。
到家后,狗剩在冰箱里拿了瓶啤酒,自顾自地喝上了。
“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这两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杂草的。”
忽然,敲门声想起。狗剩疑惑,今天没有谁要来,也没邮快递,来的是谁?
用猫眼一看,狗剩震惊了一瞬,把门给打开了,来的正是次同和灵梦。
灵梦看到狗剩,有些呆滞,又转头看看次同,又转头看看狗剩,这么一个循环。
“啊......见面了啊,朋友......不对.......我......也不对......算了那不重要。”次同率先打破僵局。
“啊是啊,总算是见上一回了啊。”
“你们......是什么关系?”灵梦问道。
“啊啊,这是灵梦小姐吧,幸会幸会。”狗剩向灵梦行了个拱手礼,“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狗剩,我跟次同呢,呃......你这样想,我是他的现世人,他是我的神隐者。”
“一般来说外界不也有被神隐进幻想乡的吗?名字由此而来,不过那不重要了。”次同补充道。
“来都来了,坐下吃点水果什么的吧。”狗剩搬了两张凳子,转身拿了几个苹果,洗吧洗吧。
灵梦低声问次同:“他......你确定能信?”
“狗剩啊......你就把我俩当成不太严谨的一个人就行。我没有必要害你吧 所以他是咱们最能信任的。”
洗完了水果,狗剩用个果盘装着,放到了桌子上,坐到凳子上说:“我想我大概知道你们找我的原因了。”
次:“是啊......那逼太强了。”
狗:“可惜啊,我只是个现世人,根本伤害不到业盈啊。”
次:“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业盈我来干,你就负责号召,宣传和情报,如何?”
狗:“那......咱算是,分工明确?”
次:“没毛病!”
狗:“好,那就......合作愉快?”伸出右手。
次:“合个屁作,叫奋斗!”伸出右手握住。
狗:“没毛病!奋斗奋斗!”
灵梦搭不上什么话,她也不想搭,他只是在四处观望着,看着在幻想乡眼里新奇的事物,比如说现代房子里的家具。
两个不同但又相同的人的手握到一块去了。重建幻想,现世必须有份。
这是一次幻想和现实的联手。
这是一次物质和思想的统一。
这是一次唯物和唯心的共识。
这场相会,是历史性的。
为了幻想,为了共产,为了那条大道,他们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