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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爱执黑子,心执白子

没挂成的肉桂,每天依旧活着;他白天安静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看书。

因为肉桂妈妈对肉桂就一句话。

肉家妻子“你去看书学习去!”

上个厕所还得偷偷听听厨房的声音,要不一开门就是一句“你个二比!”

肉桂当时,不知道妈妈心里所想。他就单纯地希望妈妈开心,因为他见妈妈开心自己就开心。

妈妈回到身边以后,肉桂连做力所能及的家务事都不需要了。他只需要看书学习。

肉桂“妈,我来洗碗吧”

肉家妻子“不用你,去学习去”

肉桂“哦”

肉桂见妈妈洗碗,就拿起扫把准备扫地;刚进了东屋,就听见妈妈喊话。

肉家妻子“肉桂…!你干嘛呢?”

肉桂“唉…我扫地呐…”

肉桂的母亲走过来,站在门口。

肉家妻子“用跟你说几遍?让你学习听不懂吗?什么都不用你干,你就负责学习就完了!如果不干活还学习不好;那你可没脸了!”

肉桂“哦…好…”

肉桂悻悻地跑去看书学习。

肉桂从小没有朋友,他甚至不知道童年的游戏种类。

那时候,肉桂读几遍国中;进哪个班级,坐第几排座位。全由妈妈做主。

肉桂跟妈妈商量,他的妈妈给他买了一个小闹钟,在学校按照铃声上下课,放假在家肉桂自己来禁锢自己。

那种感觉就是,肉桂自己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笼;每天屁颠屁颠儿的进去待上45分钟,再出来放风10分钟。

小肉桂不觉得没有自由,小肉桂甚至没发现自己除了学习不需要思考。

他不需要会做家务、会做饭,不需要会处理人际关系;他不需要思考吃什么、用什么,他不需要学会关怀;不需要知道什么是换位思考。

他只需要,会读题做题就可以了。

身边的人又开始精神迷惑肉桂。

肉桂外公“实质上,你呀,是最有福的。幸亏小时候给你抢过来了,要不你有这个命?”

肉桂外婆“谁也没有你有福!常年在外婆家,什么活也不用干!你出去打听打听,别人家的外甥哪个有这个待遇? ”

天天听着这些话,小肉桂也觉得自己就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可怜的肉桂没发现,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生活低能儿;也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的妈宝。

但是,十几岁孩子对快乐的感知度是天生和强烈的。肉桂会觉得自己不快乐,内里好像被人把胳膊腿儿掰断了反向捆绑着一样。

不听话?他们说肉桂不孝顺!顶嘴?他们说肉桂忤逆!听话?肉桂自己心里拧巴!

所以,没有反抗之理的孩子;想自杀。

他发现喝农药死不了,于是尝试着吞了一截干蜡烛;只觉得跟平时吃药似的,一使劲也能咽下去。却依旧没等来死亡降临。

这天,肉桂被母亲再次骂哭了。坐在内屋,边哭边拿出了一把壁纸刀;横在手腕横纹处,慢慢加力……

肉桂“艾玛!不行不行!太疼…”

又失败了。

想投井,肉桂走到外公家水井旁。一看到黑洞洞的井口,想到死后会变浮肿的样子;又被吓退了。

想被车撞,上学路上把单车骑向马路中央,一个大车驶来;一个鸣笛把肉桂吓得一聚灵!肉桂大脑瞬间飞速想到死后血光淋漓脏脏的样子又死命把单车骑回自行车道。

想上吊,又找不到合适的树。因为毕竟被乡邻看到也丢人。

想吃安眠药,结果药店不卖给未成年。

这天刚好大人们都不在家,肉桂看到外公的床头柜上摆满了药瓶子。于是不好三七二十一,把所有瓶里的药都倒出来一点;因为怕倒多了被外公发现…凑成了一大把,然后一股脑塞进嘴里;用水送服。

毕竟是药三分毒。肉桂感觉到发烧的感觉,他以为这就是死亡来临的感觉。于是好好躺回被窝,期待着长梦不醒。

第二天一早,耳边是妈妈熟悉的声音。

肉家妻子“桂儿,起来上学啦!要迟到了!”

一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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