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川到医院时已是半个小时后了，而他到医院找到顾南洲的病房时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陆子琛。
“你怎么在这？”
季北川对陆子琛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特别是他和顾南洲单独相处的时候。
“有人打电话给我说顾南洲住院了我就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陆子琛这大个脑袋直，没察觉季北川对他态度的不喜，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有啥说啥。
季北川懒得管陆子琛，越过他就朝着顾南洲的病床走去。看着顾南洲苍白的脸色，季北川眼中藏不住的担心。
“他刚完喝药睡下了，医生说是脑积血，过两天需要手术。”
“到底怎么回事？他昨天在学校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查出脑积血了？”
原本季北川以为顾南洲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啥的，没想到会病得这么严重，而且还需要手术。
这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而且还是动在脑袋上，这要有什么万一那顾南洲不就，没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头疼的毛病从小就有了，这伤应该是小时候留下的。嗯…我好像记得顾南洲五岁那会从楼上摔下来过，这伤应该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吧…”
陆子琛说着自己的看法，也回忆到小时候顾南洲从楼上摔下来的场景。
“五岁…楼上摔下来……”
季北川口中重复着陆子琛话里的这几个字眼，眼神有些恍惚，放在身侧的手也不禁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害怕。
“季北川，你怎么了？”
陆子琛注意到季北川的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没…没什么。”
季北川回过神来，脸色有些白，随后转移话题对陆子琛问道：“送顾南洲来的那个人呢？”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走了。不过我听电话里那人的声音有点像是顾南洲他老爹，也不知道是不是。”
陆子琛拉开一边的椅子自顾地坐下来边说道。
闻言季北川没再多问什么。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和顾南洲只是相处了一周的同班同学，可或许连顾南洲也忘了，他们小时候就认识的。
而且，说到底顾南洲五岁那年从楼上摔下来有一部分还是他的原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伤还在，而且还要经常忍受着头疼。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顾南洲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半个小时后，已是早晨四点半钟了，天还未亮。陆子琛是困了，靠着椅子睡着了，还打着鼾声。
而季北川却始终是没心情去合眼，就守着顾南洲，见他额头冒汗了就拿纸巾给他擦擦。
顾南洲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着就没松开过，有时候还说起了梦话。
顾南洲说梦话的声音很小，模糊不清的，眼角还淌着滚烫的泪水。季北川耳朵凑近去听，却也模模糊糊听到了顾南洲在喊爸爸妈妈，还有…
“你能不能抱抱我……”
虽然季北川知道顾南洲那句话不是在说给他听的，但是他还是伸手去将人抱住了，轻轻打拍他的肩膀，温声细语地说着：“妈妈在，乖，我们睡觉啊。”
就像母亲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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