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女人一直护着自己的肚子,就连刚才这样紧急的时刻,她护着的不是头,是小腹。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梁岁试着用手撑起身子,几次无果后放弃了。
她跌坐在地上,这块刚好没有铺地毯,瓷板砖的凉意传过来,让她无比清醒。
“傅时年,我们结婚三年了,三年的夫妻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信任吗?”梁岁不敢相信,自己这三年所有的努力竟然做得像个小丑吗。
“我喜欢了你十年,这十年对你来说算什么!”
“喜欢?”傅时年的话冷得如千年寒冰,“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知道我喜欢的是梁惊枝,却天天拿着小时候父母嘴里的戏言大肆宣扬,仗着祖父疼爱你,这门婚事便随了你的愿。你如愿以偿,成的傅家二夫人,却还是不满野心,像个怨妇一样,猜测我和梁惊枝,几次害她辱她。我没有过多追究,你就歹毒到这种地步?竟然找人污辱她,卖给山野村夫。梁岁,你的心是有多黑。”
梁岁听着他一言一语,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快。
她在傅家做二夫人这三年,她逼婚上位倒贴的事也是传得人尽皆知,只是没有传进傅爷爷耳朵里。
那些恶毒的话语他们以为梁岁不知道,她只是不在意罢了。
所有人都认为傅时年和梁惊枝这对在外人开来“金童玉女”的人会结婚,谁知嫁给傅时年的是那和处处比不上她姐姐的梁家二小姐梁岁。
各种流言蜚语满城皆是,而她梁岁的名声可为是臭了。又加上几个小三,毒妇的标签。
这些流言蜚语她没当过真,傅时年却信了。
多可笑。
“原来你一直都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梁岁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好在别墅里安静得很,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认罪,离婚”傅时年仍旧居高临下得看着他说。
梁岁:“我不会离的。”
她紧紧拽着衣摆,一股子恶心感硬是让她压下去了。
傅时年提步,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很漂亮,却无情地捏着梁岁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
梁岁眼眸湿润,映着傅时年破碎的脸。
傅时年手微微用力,梁岁疼得溢出两滴泪出来,男人眼神阴鸷,力道不减反增。
三秒后,他开口,一字一句说道:“那你就去牢里为梁惊枝赎罪吧。”
梁岁瞳孔收缩,不可置信得看着他,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连串地掉下来,下巴传来的疼痛感愈发清晰,大脑嗡鸣声不断,只会当着刚才男人说的话。
傅时年狭长的眼眸微动,继续冷冷道:“离不离。”
梁岁含着泪的眼对上他,到底还在倔犟。
“不 离 ”
梁岁已经身心俱疲,她不顾得其它,“真的不是我做的,傅时年,不是我……求你,不要离婚。”
傅时年:“如果换作在三年前,我可能还会信了你的话。”
所以说,梁岁说道每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他都不会信了吗?
当梁岁被绑着到监狱门口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傅时年是真的狠透了她。
他的本事可真够大,说吧人送进监狱,就能把她送进监狱,也不怪,毕竟他可是傅时年啊。
他说:“既然你不肯离婚,那就去监狱里替她赎罪。”
雪下得很大,梁岁被拽着进去,隔着雪幕,看不清傅时年的脸,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混着雪水湿了半脸。
那天傅时年撑着伞目送她进监狱。
那场雪越下越大,知道七日后才渐渐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