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金泰亨合作

他站起身，围绕她周身踱步，他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内心冒出一个荒谬而大胆的想法。

V“三年前在礼宴上我曾见过阿尔小姐的芳容。”

即便当时隔着隐蔽的纱帷和川流的人影，酒杯碰撞，琴音暧昧，某一阵风动撩弄帽顶宝石色的孔雀羽，脂白的脸庞在月色与灯影的交界地带若隐若现，她正在和相好的丽人交谈，眉眼温情。酒宴喧哗，暗香浮动，辛烈的白葡萄酒都似浸了玫瑰气息。三年前，她是上层社会谈论的焦点，是明玉绿珠，众人肖想，争相窃夺，最珍贵的宝石理应嵌进密不透风的底托，缠绕脖颈紧贴心脏，美得空洞悄寂。

他只是远远地，恰到时机地瞥过一眼，触目是梦呓般的景象，他依旧心如止水，她和厅内的装潢摆设一样富丽堂皇，可他见过太多了无生趣的皮囊，阿尔小姐也不例外，优美，也毫无新意。

可是今天，她却给了他截然不同的观感，仿佛同样的皮囊下，属于阿尔小姐的灵魂已经被另一人侵占，更糟糕的是，他被这具来路不明的灵魂深深吸引，心防之下的隐秘角落正在经受烈火烹油的折磨，死水沸如岩浆，他贪婪地吸食毒药般的瘾。世界上是否真实存在神的对立面，是否真如传闻所说——有化为人形的妖物蛊惑凡人。他第一次被这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动摇了意志。

V“你不是她。”

金泰亨的敏锐超乎阿尔忒弥斯的想象。

V“所以你不需要以阿尔小姐的身份活着，我是说，你不必去救那个奴隶，更无需为家族鸣冤。”

阿尔忒弥斯也敏锐地捕捉到这段话中的关键信息。

阿尔忒弥斯“鸣冤？”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懊恼自己嘴快失言。但话已至此，倒不如和盘托出。

V“你父亲并非死于战役。”

阿尔忒弥斯“你说什么？”

V“事实上，霍尔德战败之前，国王便下令处决芙莱德家族的所有成员。”

阿尔忒弥斯只觉得血气上涌，心跳激烈地撞击脆弱的神经，大脑天旋地转，那是属于阿尔小姐的本能反应，她继承了前身的情感，不可控地惊骇战栗，紧绷许久的身体和心理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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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K“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吓得晕过去？？”

V“我发誓，绝对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Jin“火烧角斗场的人能被泰亨吓到？”

SUGA“她？火烧角斗场？”

半梦半醒间，阿尔忒弥斯听见叽叽喳喳的对话声，以及最后那句瞧不起人的语气，让她恨不得立刻马上蹦起来反驳。

JK“嘘——”

JK将手指竖起。

JK“好像醒了！”

阿尔忒弥斯抖着睫毛，悄悄掀开一条缝，有限的视野里迅速挤进一张稚嫩俊气的脸。

JK“你醒了吗？”

乌黑的圆眼眨巴眨巴，阿尔忒弥斯怎么都装不下去了，索性睁眼，半坐起身。

阿尔忒弥斯“这是哪？”

JK“别担心，这是我们的住所。你晕倒了，是哥哥把你抱回来的。”

听闻此言，阿尔忒弥斯扫了眼罪魁祸首，对方和她的目光相接，拉长的俊脸上布满了烦闷——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弟弟围追堵截式埋怨了整个上午，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无处发泄。

V“你说清楚，我可没对你做任何事。”

阿尔忒弥斯静静看着他，半晌才为难地点了头。一副被逼就范的可怜模样。

V“你……”

金泰亨气急。

V“我看你是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JK“帮助？什么帮助？”

眼见二人有秘密瞒着自己，JK不满地叫嚷起来。

JK“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金泰亨得意洋洋，冲他扬起眉毛。

V“不告诉你。”

Jin“泰亨，怎么你也跟着胡闹……”

阿尔忒弥斯忽然出声打断几人的闲叙。

阿尔忒弥斯“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金泰亨惊讶抬眼。

仿佛在这一刻，两人才真正达成共识。

事实上，阿尔忒弥斯这一夜未得安宁，她的梦境时断时续，它们像一截截漂浮的玻璃残片，无论怎样拼凑都无法串联成完整的叙事。在满地狼藉里，她看见了真正的阿尔小姐，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让她心烦意乱，像是持续不断的尖锐的火车鸣笛，又像是锋利的指甲剐蹭石壁发出的悚然音效，这样真切的不适感撕扯凌虐着她的感官。她讨厌一切痛苦的意象，可她无法让这些循环往复的痛苦停息，她站在他人的绝望中冷眼旁观，从神的视角俯瞰，直到灵魂深处传来熟悉的诘问——这，真的是你想看见的吗？

不，这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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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她好像变得多愁善感了。”

少年坐进铺满羊毛毡的马车厢内，暖意刹那间将他冻僵的身躯拥入怀中。对面的男人正用餐刀撬开一只蛤蜊的坚硬外壳，桌上放着调味的香茅草和柠檬果。他姿态优雅，身体朝一侧微微倾斜，好让自己优越的身形在狭窄的车厢里舒展开，他仔细地剖取出一颗完整的蚌肉。

一颗颗鲜嫩的软肉被无情剔出，像陈列艺术展品似地装盘。少年垂涎欲滴，伸手的动作却被男人掠来的眼神喝止，悻悻然坐回原位。

男人擦干净手，将餐盘放在桌面空余的一角。

阿撒兹勒“也许，这不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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