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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秘的字条

再逢烟火时

清晨,何林舒被一阵门铃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似是没有睡醒。他看了看闹钟,才刚六点。他起身穿好衣服,没有洗漱便去开门了。

“谁啊?大清早的……”何林舒刚把门打开就被门后的脸震惊到了。那张脸和他几年都没有联系的老同学的脸长得极为相似。

“你……你是?”何林舒试探的问道,那张脸虽然相似,但细看也不能算是一模一样。

门后那人笑了笑:“何先生您好,有人托我给您带一封信。他叫凤逸,是您的老同学。”说着,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张字条。那字条的边角已经泛黄,似是已经放了很多年了。

何林舒接过字条,他愣了愣。凤逸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同学,但他们高中毕业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他以前和凤逸玩的还不错,但称不上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当年凤逸突然的离开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他怎么样?最近还好吗?”何林舒捏着那张字条,始终没有打开看。他想问:为什么他不亲自来?不过,也行亲自来就不用让人送字条过来了吧?

“他……挺好的。先生,字条您不打开看看吗?”那人的语气很平淡,但还是可以看出他期待何林舒去看那张字条。

“哦!哦,我这就打开。”何林舒不太情愿的打开字条。当年凤逸离开时也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却只写了:勿念 这两个字。此后便再无音讯。而这一次的字条又是什么?为当年的不辞而别的道歉吗?

“You are unique, nothing can replace you.”

“呵呵呵呵……”何林舒看完字条后突然笑了出来:“这小子,明明知道我英语不好的……话说回来,你叫什么?”

那人道:“我姓凤,单名一个仪字。”凤仪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啊,和他很像,不只是名字,你们长的也很像,你和他……你们是兄弟吗?可我从未听说过他有一个兄弟……”何林舒自言自语道。

“先生,我与凤逸先生并无关系。”凤仪打断何林舒,“先生,需要我帮您翻译那张字条吗?如果您同意我看那张字条的话。”

何林舒笑着点了点头,“进来坐吧。”说着他将凤仪请进了客厅,他将字条递给了凤仪。“凤仪,你不介意我去洗个脸吧?”

“先生您忙。”凤仪道,待何林舒走后,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字条:“主人,我找到他了,他现在过的还不错,字条也给他看过了,可我不知道这件事我还能瞒多久……”

卫生间内,何林舒不断用凉水拍打自己的脸。对于这张突如其来的字条,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纠结,为什么这么多年凤逸都不来看他,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寄过,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为什么要在他快要忘记凤逸这个人的时候突然寄来一张字条……

洗漱完毕后,何林舒回到客厅,凤仪正坐在沙发上等他,何林舒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觉得很抱歉:“抱歉啊,凤仪,久等了。”

凤仪听到何林舒说的话,立马习惯性的站起来回应:“无妨,其实也不是很久。先生,这张字条上的英文很简单的,意思是: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你。”凤仪很奇怪,这么简单的句子竟然有人翻译不出来。

何林舒愣了愣半天都没回过神凤仪和凤逸真的太像了,一举一动都像,不过凤逸说话并不会像凤仪那么客气。说来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不同的人。

“先生?先生?”凤仪的呼喊将何林舒的思绪拉回现实,“您还好吗先生?”凤仪继续说到:“先生?您在听吗?”

“啊?什么?”何林舒一惊,似是被凤仪吓到了。

“抱歉,先生。我吓到您了?”凤仪见状赶忙道歉。

“没事,是我走神了。”

“没事就好,那字条的意思……”

“嗯,我听到了。谢谢你,凤仪。”

“好的,先生,我该走了。再见。”凤仪说完后便走向门外,准备离去,何林舒也不再挽留。

“再见……”何林舒只淡淡道了一局,回过神时,凤仪早已远去。

是夜,何林舒躺在床上,他心里很乱,以至于现在无法入眠。他从未有过如此奇怪的感觉。凤仪来过后的一整天里,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何林舒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准备起来找点事干。他看了看时间,2点23分,这个时间段的数字让他苦笑了一下。凤逸的生日好像在2月23日来着。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箱子上,他把箱子拖了出来,箱子上已经落满了灰尘。打开箱子后他发现里面都是高中三年来朋友送的一些奇怪物件。箱子里还有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上写了一个“凤”字。当年凤逸走后何林舒就把有关他的物件放在了小盒子里。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何林舒已经记不清盒子里有什么了。想到消失多年而又突然出现的凤逸,他不自觉的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有一个护腕,一个钥匙扣,还有几张画和贴纸……

何林舒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大多是凤逸送他的生日礼物,那几张画是凤逸为何林舒画的二次元的肖像。

想来何林舒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过生日了,以前在高中时,凤逸总会记得他的生日,总会为他准备生日礼物,总会在下自习后和他一起放烟花。

曾经的日子多么令人怀念啊,可如今却早已人去楼空,世事变迁,令人感慨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何林舒才感到倦意,他将一切都收拾好放回了箱子里,除了那个盒子。他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即他重新回到床上沉沉的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回到了当初,梦见了他留住了凤逸,梦见此后的每一年凤逸都会陪他一起放烟花……

……

凤逸写好了要给何林舒的字条,他看着字条微微皱眉,他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字条给何林舒,毕竟这十二年的情分可能会因为一张字条而烟消云散。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勿念。

终于他还是决定离开,他将字条放在了何林舒的桌子上。刚转身想要离开时视线便和何林舒对上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凤逸有些惊讶这么大个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吗?

“就刚刚,你要走?去哪?”何林舒看着凤逸问道,他像是能预测未来一般问着凤逸的去处。他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问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回家啊。”凤逸苦笑道:“不回家还能干嘛?”

“那张字条……给我的?”何林舒看到了桌上的字条,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已经知道字条的内容一样。

“对啊,给你的。”

“拿来我看看。”

“不行,等我走了你再看!”

何林舒看着凤逸,许久,他才道:“是勿念,对吗?”他说完后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他知道内容且如此肯定。

“不是!你想什么呢?”凤逸笑了笑,但他心里有些慌了,何林舒是怎么知道的?

“不,你撒谎。”何林舒摇了摇头“就是勿念这两个字……你……你要去哪啊?”

“……”凤逸沉默了,何林舒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有千里眼,顺风耳?眼见自己瞒不住了,凤逸也只好向何林舒坦白:“我打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去多久?还是你不打算回来了?”

“我……不打算回来了”凤逸低下了头,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何林舒,他高考的分数考的不太理想,也不打算在这里待下去。但其实凤逸的分数达到了何林舒所填学校的分数线。

“因为分数?你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定就录取了呢?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继续做同学,现在还没开始填志愿,你去试一试好不好,你要相信自己……”何林舒的语气带了些挽留。

可能因为这只是一个梦的原因,凤逸答应了何林舒的请求。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每一年在何林舒生日那天凤逸都陪着何林舒一起放烟花。他们各自追寻自己的梦想,各得其所。

六年后,何林舒成为了一个原画师,而凤逸则是一位音乐人。这一年,在何林舒生日那天,他们并肩坐在夕阳下,畅谈着人生的万千滋味。他们一起回到乡下老家放烟花,在孔明灯下挂上对自己未来的期愿将它放飞。孔明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后消失在了无尽的星空中……

……

大约是又过了几天,编辑在向何林舒催稿。何林舒是一个原画师,为游戏公司画人物角色和设定的,偶尔会在别的地方约稿,赚点外快。但自从凤仪来过之后,他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面对编辑的催稿何林舒也很无奈,他这几天根本没心思去画,他的人物设定只画了个大概。勾线,上色都还没开始着手。他望着凤逸的盒子,看了很久,他似乎又找到了灵感。

游戏的新设子是兔妖,还是个男性兔妖,而以前在高中时凤逸曾和他聊过类似的话题。何林舒根据当时聊的内容,将设子的草稿又重新打了一遍,紧接着勾线,上色,一气呵成。

当时何林舒重新画的时候才下午一点左右,画完后却已经临近傍晚了。何林舒匆忙的交了稿,编辑对画也挺满意的。何林舒随便弄了些东西吃,吃完后却又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何林舒看着凤逸的盒子:“没想到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却还是能帮到我的忙。你去哪了?好想在见你一面啊。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一年?两年……算起来,大概有六年了……你六年都没陪我过生日了……”

“我都已经六年没放过烟花了……”何林舒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夕阳,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我明明都快把你忘了。为什么看过字条后却总是想起你?你明明不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明明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我一点也不伤心……为什么现在却满脑子都是你?为什么感觉我做什么都与你有关?”

何林舒越想越觉得心中不是滋味,他曾联系过他认为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他们之间似乎因工作的原因渐渐疏远了。何林舒曾向其中一个朋友打电话,那个朋友是个主管,混的还算不错。在接到何林舒的电话后,敷衍了事,似是根本不想与何林舒交谈。而何林舒也很识趣,没有过多叨扰。似是看清了人心。

“讲真的,如果凤仪前些日子没有来的话,我说不定就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呢。你们两个长得很像……我差点……差点就以为是你来看我了……”何林舒又走回桌前,抚摸着凤逸的盒子。接着,他又来到客厅,他坐在沙发上发呆,想不出接下来该干什么。

如果按照以前的作息,何林舒会在画完稿子后去街道上散散步。可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动……

何林舒又突然想到那张字条,上次凤仪把字条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就走了,他就把字条也放进了凤逸的盒子里 。每每想到字条的内容,他都会不自觉的笑出声。“凤逸是故意的,他知道我英文不好。”这句话同时也会在耳边响起。

“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你。”

这是凤逸对何林舒的鼓励,当时有几个学过几年素描的同学有些瞧不起自学画画的何林舒。何林舒刚开始画画时也的确只会临摹,于是凤逸就鼓励他,说他可以做的更好,画的画别具一格,很可爱,比一成不变的单纯的素描要好的多。没想到时隔多年,何林舒又看到这句话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四周一片寂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何林舒也没有开灯。他望着窗外,远方的天空上正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烟花,但却不是为他放的……

何林舒靠在沙发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睡着了。他的眼角有一滴泪,趁着月色悄悄顺着脸颊滑下。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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