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起来,我抱你去沐浴。”少年眼角还残留着泪痕,躺于床榻之上,听见男人的话,偏过头去不理他。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好过后,紫衣的男人心情显然好了
不少,丝毫不在意少年的不配合,从床榻上直接把人捞起来,抱着他走到蒸汽腾腾的浴桶跟前,将少年仅剩的一件雪白里衣脱下来,将人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桶里。
“你出去……我不要你。”
浴桶中的少年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拼命地躲避着
男人的触碰,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见状,紫衣的男人将语气一沉:“羡羡,你又不听话了。让我此时开门出去,你是想让门口那人,看见你此时这般模样?”
一听他提及言冰云,少年一下子不吭声了,乖乖地蜷缩在浴桶里,任由着北堂墨染给他清理身上的痕迹。
不同于昨夜的粗暴,那人拿着巾帕,一点一点地帮他清理身上的狼藉,动作堪称温柔小心。有时,男人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少年的皮肤,少年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你就这么怕我?”看见少年下意识的反应,北堂墨
染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丝忧伤,他转过身去,取了一
把紫檀木梳来,解下少年的红色发带,轻轻地拿起一缕乌黑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缓缓地开口道:
“好歹我们一起朝夕相处了三月有余,羡羡现在,是
一点往昔的情分都不顾了,真让哥哥伤心。”
紫衣的男人一边说着,已经帮少年梳理好了头发,重新替他绑上了那条红色的发带。
“你……你把他放了……”
不管北堂墨染说什么,少年翻来覆去,重复的都是那句话。
紫衣的男人此刻被少年的这句话彻底惹恼了,“呵,”
他低头冷笑了一声,一把扳过少年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暗沉沉的眸子:“言冰云就那么好,都死了还让羡羡念念不忘的,既然羡羡这么放不下他,本君就把他留在身边,让他日日夜夜看着我和我的羡羡,可好?”
“不……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男人不笑了,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本君让他投胎他不去,既然他这么想做鬼,那本君就成全他,让他生生世世都留在地府里,看着我是怎么疼你的。”
“苏寻仙。”帮少年换好了衣服,男人站起身来,冷冷
地唤了一声。
“府君大人有何吩咐。”这次出现的不再是一团黑影,
手中扇着把黑色羽扇,眉眼狭长的男人出现在北堂墨
染面前。
“从今天起,就让言冰云留在我地君府中,不用拘束着他,这事就由你来安排吧。”
“是。”眉眼狭长的男人应道,缓缓扇了扇手中的黑羽
扇,又开口问道,“那……那个闯入地府的活人,该如
何处置?”
“呵,一个两个的,好好的人不当,非要来当鬼,”紫
衣的男人低头冷哼了一声,“也罢,他若不愿回人间,就由着他在这地府中自生自灭去吧。”
“寻仙明白了。”拿羽扇的男人诺了一声,缓缓地退下。
“你!”少年用手指着面前的紫衣男人,指尖都气得微
微颤抖,“你出尔反尔!你这个骗子!”
少年的话似乎刺激到了紫衣的男人,幽深的眸子中闪
过一丝苍凉,只不过处在气愤中的少年,并没有留意到他情绪的一瞬间变化。
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北堂墨染冷冷地开口:“对,我就是骗子,这里是地府,由我管辖,没有我的允许,想死都死不了,更不要妄想耍别的什么花样。”
说着,他转身拂袖而去:“他既不情愿离去,那就让他亲眼见证你我的大婚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