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处理到半夜,润玉忙了一天,打算沐浴,小福子已准备就绪,迎他去往御用浴房。
润玉一看,就这小浴桶,他的尾巴搁哪?小福子心领神会,又引他去汤泉宫,他这才表示满意。待小福子退下,他布上结界,自在地把尾巴泡进汤泉中。
缘机仙子到访。因布了结界,她看不到润玉,只知他使用了仙法,于是她用仙法传音给他,“陛下安好,小仙有事相告!”
“就这么传音吧!”润玉回复她。
“陛下既已到了凡间,切莫扰乱凡间秩序,不要擅自使用仙法。还请陛下封印自身灵力,以凡人之躯待在凡间。”
润玉想想也对,在凡间确实无需动用灵力。他今日隔空取物抽出那把剑很是不妥,幸好众人都被震慑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倘若下次他再不自觉动用灵力,无意中影响凡人命数就不好收场了。
“本座已知晓!即刻封印,缘机请回。”
说是即刻封印,润玉还是泡到了第二天一早,才解除结界,自封灵力。然后开始他忙碌的一天:早朝,批奏折,与大臣议事,又接着批上午没批完的奏折……
话说这奏折为何如此之多?因为全天下所有不好的消息,都会通过奏折的形式,传递到皇帝的眼里。大玉朝泱泱大国,治理起来自是不易。
戌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有太监毕恭毕敬呈上一个大盘子,上面摆满一大堆写有诸位嫔妃称谓的绿头牌子。
润玉一看,这是要召人来侍寝?他暗自一怔,涵玉怎么纳了这么多的妃子?完全不像他的秉性呀!难道真的是龙性本那啥?
他有涵玉的一些记忆,唯独不想知道,涵玉如何与嫔妃相处。他实在无法看着,涵玉和一群莺莺燕燕卿卿我我,那毕竟是他自己的身体啊!
还有涵玉和邝露相处的记忆,也被他屏蔽掉。
眼下他只故作镇定地说,“把已侍寝过的嫔妃牌子抽出去。”
太监马上退至一旁,翻出记录在册的档案,细心核对,最后又检查一遍,重新呈上盘子。
绿头牌虽抽走一些,却还有不少,但足够润玉一眼看到邝露的牌子——元妃。他心中窃喜,幸好,她还没有侍寝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似无意,随手翻了元妃的牌子。
太监立刻领命退下。
其实他并非真想她侍寝,只是想她过来,两人秉烛夜谈,就像他们在璇玑宫一样。白日他忙于政务,她也不能像在天界当女官一样,时时侍奉在侧,休沐日又还得等上几日。
所以不妨趁夜间让她过来陪他。说起来,他已许久不见她,当真是想念得紧。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她,批奏折的心思都没了,他坐立不安,又唯恐泄露自己的心情,只勉强自己继续看着眼前的文书。
邝露接到消息,内心万分忐忑。她听说陛下已痊愈,放下心来,也很想见他,却没料到是以侍寝的形式。她记得他曾说过要给她一个洞房花烛夜,难道就这?不过她也并不在意这些。
还容不得她紧张,已有一群人来伺候她沐浴。因为是第一次,还有教引嬷嬷来,将床笫之事及侍寝规则又再细细讲一遍,以免失礼,触怒龙颜。
她面红耳赤地听着,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被送到一张大床上。裹着锦被、散着头发,身上不着寸缕。满室春光,尽在锦被之下。
她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只睁眼望着床帐上的游龙戏珠图纹,羞涩又有些期待,静静地等待着。
润玉在御书房兴奋又焦躁,却装模作样地批奏折。他以为她会到御书房来,之前在观尘镜中看到的也是在此。
小福子见他在忙政务,没敢催他。涵玉也常常是这样,彻夜不眠批奏折。
直到夜已深,小福子想着,这毕竟是陛下平时看重的元妃,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提醒,“陛下,元妃娘娘已在养元殿恭候陛下多时……”
润玉大惊,“怎么不早说?”他甩开手中的奏折,大步流星走向养元殿。在寝殿夜谈也没什么,在璇玑宫,她也是可以随意出入他寝殿的。想着让她等了许久,步伐又加快许多,只恨不能腾云。
来到养元殿,却没看到人影,殿内唯床头有两盏烛火。他意识到人在床上,心下一惊,走了过去。
“邝露,这人鱼泪还是给回你吧!”他取下手腕上的人鱼泪递了过去。
邝露从锦被中伸出手来,锦被滑落,春光乍泄。她羞得赶紧接过人鱼泪,又缩回锦被里。
润玉这才明白过来,这凡间侍寝是个什么状况,刚刚只瞥一眼,身体已不自觉燥热起来。她似雪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冷冷的白光,长发披散着,像一颗盛开的花树,透着万般风情。
这,这还怎么清谈?
他一时心神荡漾,只伸手去抚摸她的发。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发,又滑又密,如缎子一般。终于可以被他明目张胆得全部握于掌心。
邝露眼中柔情似水,羞答答的唤了一声,“陛下!”声音似掺了蜜一般甜,软糯娇媚。
他从没想到,这两个字被她唤出来,竟可以如此情意绵绵。他像是醉了,禁欲近万年,如今却怎么也把持不住。
也或许是,到了凡间,感染了凡人更加浓郁的七情六欲,再也难做到在天界那般清心寡欲。若非封印了灵力真身,估计此刻他尾巴已翘上天。
晦暗烛光下他的脸半明半昧,左脸隐在灯光下,融在黑暗中,恰好看不到那颗痣。他穿着涵玉的服饰,邝露没有认出眼前人是润玉。
他此刻也没把自己当涵玉,天地万物不复存在,眼里只有她。
他不禁将手悄悄转移,从头发到脸,又顺着下巴与脖颈,轻轻往下滑去。
她努力克服内心的羞涩,依着嬷嬷的指点,伸出双手为他宽衣。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也随着她伸出双手而露出来。他喉咙一紧,轻呵一声。
她宽衣解带的动作并不熟练,可以说是笨拙生疏得很。他也不恼,配合着她主动脱去自己的外袍,又轻轻掀开她身上的锦被。
他知她肤白,不想这平日被衣物遮住的地方,比她脸上还白。雪白雪白的一片,是他从未见过的极致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