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们真的在颜元夫的墓中发现了线索。这些压力和付出都得到了回报,倾刻之间,陷入僵局的案件快速向前推进。
“姑娘,孔子说“刚毅木讷近乎仁,巧言令色鲜矣仁”,但为何人们大多数更喜欢巧言令色?”
眼前的女子模样明媚,微微皱眉脸色困惑,岁安思忖片刻,反问道,“轻红与独孤举人相处,更喜欢他木纳不言,还是更喜欢他甜言蜜语?”
轻红正是前些日子岁安在书斋中认识的娘子,她相公于文庙中苦读,无聊时总爱逛一逛书斋,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起来。
“自然是喜欢相公的甜言蜜语。”轻红脸颊微红,语气却格外爽朗大方。她侧头思考片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甜言蜜语使人愉悦,往往发现不了背后潜藏的危机。”
岁安点了点头,“重要的不是说话的方式,是分辨这些话中蕴藏着好意还是恶意。”
“若是有人甜言蜜语哄骗于我,”年轻娘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引得众人侧目,她降低声音挥舞拳头,“我定然要他好看!”
岁安轻笑出声,“轻红一定可以的。”
岁数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娘子朝气蓬勃,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多年来南州积了许多旧案,发现了喜君的技能之后,苏无名总是去请她帮忙。这不,今日一大早喜君又被苏无名请走了。
薛环随卢凌风上职,冷藉避不见客,闲来无事,岁安索性邀请书斋认识的小娘子一同品茶。
“听说了吗!杀了颜元夫和路公复的凶手竟然是钟伯期,南州四子走到这一步,真是可悲可叹!”
“这样的名士,真是让人不齿!”
“谁能想到呢,我一直以为南州四子亲如亲兄弟……”
平时最崇尚宁静清幽的茶馆也如酒馆一般人声鼎沸,里里外外谈论的不外乎南州四子和真假名士。
轻红翻了个白眼,轻轻对她道,“这些读书人嚼起舌根来跟他们口中的妇孺也没什么两样嘛!”
“不用管他们。”
岁安瞧着她无语的表情,倒是想听一听她的看法。
却见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看法。”
“南州四子虽然有名,但我一不饮茶,二不弹琴,三不练字,四不念诗,他们出了事,我唯一关心的就是相公会不会因为此事伤心难过。”
“与他们相比,我还是更关心欧阳老板有没有赚更多钱,明年会不会扩建书斋。”
岁安轻叹一声,本就是如此啊。
何为名士?
于达官贵人而言,可能是在某一领域更有建树,对普通百姓而言,做了足够多利民的好事,才能真正扬名,称为名士。
“不提这些了。”轻红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看向窗外,一道挺拔的身子正身玉立,“是来找你的吗?他看了我们好久了。”
岁安抬眸,眼神交汇,她不着声色的移开目光,“是找我的。”
“那我就先回了,你也早点回家。”
轻红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一会去文庙找相公,不用担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