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喜君如愿以偿见到了萧伯昭。萧伯昭长相有几分俊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与萧相相似。
见喜君面色冷淡,岁安放下心来。
见卢凌风皱着眉头,岁安问道。“金吾卫今日颇为繁忙,可是长安发生了什么事?”
“从九个月前,长安城中多次有新娘失踪,三个月前太仆卿贺兰灭明,前日果毅都尉李不弃离奇自杀,桩桩案件竟都毫无线索。”
懊恼之色涌上心头,他怎么能和郡主说这些可怖之事?“属下失言。”
“无碍,这些案件之间可是有什么联系?”岁安问道。
见她并不害怕,卢凌风才继续道,“怀疑过,可毫无线索。”
“若是有能帮得上的地方,将军只管开口。”
卢凌风正要说话,喜君推门而出,岁安担忧的望向她,裴喜君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今日之事多谢卢将军。”
“举手之劳。”
见她们有事要谈,卢凌风起身告别。
喜君见那萧伯昭不是可以托付之人,提出解除婚约,萧伯昭同意了。和平解除婚约,于两姓都好。
好日子没过多久,邠王带妹妹日日玩乐的事就传到了陛下耳朵,陛下训斥了邠王一番,下旨让岁安搬去郡主府住。与此同时,岁安郡主的婚事再次提上日程。
宫宴当日,朝堂半数子弟称病。五姓七望均避之不及。天子大怒,命太子公主三个月内为郡主物色好郡马人选。
与郡主成婚,本该意味着接触大唐核心权力,但岁安郡主不同。章怀太子已逝,邠王不涉朝政,太子与公主皆宠爱于她。她的郡马不会被任何一方势力针对,但同时也意味着得不到任何一方的绝对信任。
而对太子和公主来说,岁安嫁到了任何一边,可能都会成为对方拿捏自己的工具。
因此,太子和公主达成了短暂共识,由她自己挑选夫婿。
四月初八佛诞节,岁安郡主在曲江池设宴,宴请一众青年才俊及大家闺秀。
“让他们去。”公主如是吩咐。
东宫传来消息,宴会人多繁杂,郡主安危交由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负责。
宴会当日,座无虚席。女子们相谈甚欢好不快活,有大胆的小姐,拉着岁安请教眉间花钿的画法。
卢凌风守在郡主身后,垂眼关注着席间男子们的动向。今日宴会的目的他清楚,要郡主挑一个看的过眼的夫婿。
却总有些人仗着肚子里的几滴墨水凭着家世自命清流,或将笔锋对准无辜的女人,以此来搏个不畏权势的美名。
“郡主在此快活,可想过那枉死的郑家四郎?”一男子立于席间,出口之话却咄咄逼人。
“放肆!”卢凌风厉声喝止。郑四死于韦氏之手,如今用这件事攻讦议亲在即的群主,实在是居心叵测!
岁安抬手制止他,她面带微笑走下高台,“不知这位是荥阳郑氏哪位公子?”
那人一脸清高,“在下礼部侍郎之子张之远,与郑兄是同窗。”
“哦?”岁安面色冰冷,“那你认为本郡主该如何?”
“自然是为其守丧,堪为天下女子表率。”
寂静,针叶落地可听声的寂静。男男女女跪在地上,心中暗骂张之远疯了。
“咻!”鞭子割破空气的声音传来,那张之远一声惨叫,匍匐在地。
“给你脸了。”岁安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侍女,拿起手帕净手。
“若是你今日不来,本郡主还能高看一眼。把他扔出去!”
自以为是之人离场,岁安却全无了兴致。
“本郡主先回去了,诸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