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兄长那拿到佩刀,岁安便想着邀卢凌风一聚。
一连两次都没请到人的岁安心中纳罕,她记得金吾卫是轮值的啊?卢凌风怎么一直都在忙?
等不到人,她索性先约了喜君。
“岁岁姐!我可想你了!”她拿出几幅画,“我想你的时候就画画,果然,画不如人美矣。”
“喜君的画骨神俱有,生动至极。在人像这块,不逊色于张萱。”
“真的吗?”裴喜君激动极了,张萱可是她的偶像!
“自然。”她向身后吩咐,“呈上来。”
两名侍女缓缓展开图册,一副春日牡丹图跃然纸上。
“《游牡丹园》!”裴喜君更激动了,“听闻张萱在洛阳作过一副画,竟在岁岁姐这里!不对,这画上的人是岁岁姐!”
岁安笑着点了点头,“原本是想请他画一副春日图送你,他把这幅画留下就没了踪迹。”
喜君爱不释手,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听说裴侍郎为你订了一门婚事?”
她迷茫的看着岁安,才渐渐想起怎么回事,“是从小就有的婚约,有不妥的地方吗?”
岁安才将兄长的见闻告诉她,“若是真的,最好将此事告诉裴大人。”
喜君不想父亲为此烦扰,决定先越萧伯昭一见,怎奈那人推三阻四,竟将喜君气的眼泪涟涟。她也意识到那萧伯昭十有八九是个负心之人了。
“喜君不哭。”她为小姑娘擦掉了眼泪,“我直接派人将他绑过来可好?”
小姑娘强忍眼泪摇了摇头,她不能再麻烦岁姐姐了。
“郡主,金吾卫中郎将卢凌风求见。”
今日长安屡有新娘失踪,卢凌风日夜探查一无所获,今日回到府中,管事竟告诉他郡主派人来过。
等候在外,卢凌风心中焦急,郡主可不要生他的气啊。
脚步声传来,卢凌风抬眼望去,竟是郡主亲自来见,他疾步上前行礼,“郡主登门而卢凌风未在,请郡主责罚!”
“快快请起。”岁安亲见他如此在意,也止住了原本想要调侃他的话语。“本就是为了感激中郎将救命之恩,岁安自应登门拜访,如今倒是叫中郎将亲自前来了。”
她让人将横刀呈上来,“那日见将军佩剑随马车跌入山崖,此乃先邢国公苏定方的佩刀,当年高祖赐予我父亲,如今转赠将军。”
卢凌风拒绝,“此刀太过贵重,卢凌风受之有愧。”
“如何有愧?邢国公乃大唐栋梁,将军亦是国之良才,此刀唯将军可配之。更何况,将军是觉得岁安的命比不上一把宝刀?”
“属下绝无此意!”卢凌风猛然抬头,却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脸颊升起一股燥热,卢凌风接过宝刀,“末将定誓死报效大唐!护郡主安康!”
“快请起。”岁安扶起他,“中郎将随我走走吧。”
邠王不干朝政,于玩乐上自有一套,因此邠王府的布局格外有意趣,二人相携走在园中,岁安突然想起卢萧两家的姻亲关系,“将军可认识萧相家的公子萧伯昭?”
卢凌风轻抿嘴角,“萧伯昭乃末将表兄。”
“那真是太好了。”岁安心中一喜,“不知将军明日可否将萧公子约至永兴坊茶楼?”
见他久不回应,岁安转身看他,便看到一张不太开心的脸庞。“可是不方便?”
“不。”卢凌风压下心中的异样,他那表兄生性风流,他担忧郡主被他所骗,可背后嚼人口舌非乃君子所为...
“郡主,我那表兄惯会花言巧语,您莫被他所骗。”
“我知道。”轻笑在耳畔想起,“不是我,我有一位朋友,与萧公子有婚约,想见萧公子一面。”
卢凌风松下一口气,又不免为公主的朋友担忧起来。
萧伯昭,真不是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