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麦田怪圈,耀眼又诡异,这再合适不过用来形容那个自以为是的臭小鬼。或许可以再加点清淡的风,凉飕飕的风会刮进耳畔,像她尖酸刻薄的话语。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才会去想她。
札克辗转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的翻着电视台频道,发出噪音的白雪花,他喜欢这个。
札克的生活过于单调,没有起伏,他有点厌烦,他不想颓废也不想找麻烦事,该死的教育,该死的心理变态,该死的杀人欲望,一切都那么该死,他就是被所以垃圾构成的更大的垃圾,只是这个垃圾被赋予了名字——艾萨克·佛斯特。
艾萨克是个废物,他什么都做不好。
别人是这么想的,他也一样,不是什么狗屁洗脑,是他就这么认为。
瑟瑟的冷风,门的后面是麦田怪圈,她来了,她甚至登门拜访,这简直不可思议,他原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你去哪了?
他想这么说,但是憋了回去,他应该离她远一点而不是嘘寒问暖。
瑞依什么都没得到,包括一句欢迎回家,这是她母亲常说的,但是最近不会,以后更不会,除非她可以死而复生,人不会复活,简单的生物常识。但瑞依相信耶稣会复活,所以才有复活节。
愚笨的想法,她是个只会耍小聪明的笨蛋。烂到家了,烂到骨子里了。
他不信神,他断定世界上没有这东西,不然他就不会还活着,要是真有神,那神应该立刻蹦出来给他降下几道天雷,好让无辜的少女从杀人魔的压迫下解脱。
但是,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还知道回来?”他还是问了。显得很厌烦。
“札克,我们……被通缉了。”她带着失望又惊恐,手指忍不住在颤抖,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只是出去一会的事,但的的确确地发生了,猝不及防。
“所以呢?告诉我你怎么想?”他满不在乎,好像事不关己,他又问:“你回来就是告诉我快跑?就这样?”
她怕他误会,开了开口,但是她好像没有解释的必要,她一开始就对他撒谎了,解释一个,微不足道。她闭上了嘴。
沉默片刻,她的手指紧握成拳,她说:“我们需要逃,我会帮你的!”她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向他保证,他不明白这是一件会让人很激动的事情。
“就你?就凭你一个小鬼?你未免有点把你看得太重了,没有你我也可以躲得好好的,拖油瓶。”他说,讽刺,充满轻蔑与不屑。
这样的态度让她很难受,她想要改变现状。但是她的身体好弱,好弱,根本没有办法去反抗,这是她无法改变的现实。她没有力气。
"求求你,你说过要杀了我的。我必须派上用场。"她语气低沉,像在哀伤,像在乞求。
"帮我把条子干掉。”札克说得很随意,仿佛他说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瞬间闭口,僵在了原地,她的瞳孔放大,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在确认,她的大脑做出行动,拿出手帕下的冰冷物品,上膛发出咯咯哒哒的响声,转身向外面跑去,义无反顾。
这个蠢蛋把他的话当真了。
他按住她的脑袋,一把扯过来,金色的发丝散落几根,他差点把她头皮扯下来。
“你想让我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吗?蠢货。”他拍拍她的脸颊,好像是在对准然后呼她一巴掌,如果这能让她清醒点,他会这么做。
她的喉咙堵住一切,想说的话,呼吸困难,沉溺在冰冷的海洋,四肢泡到发软,海水倒灌进她的五脏六腑,她向海底沉落,海绵上的粼粼波光近在咫尺,抓不到了。触手可及的希望抓不住时,那就名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