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语

是夜，海市又开始对他讲：“师父，你记不记得，上次你我护卫陛下与缇兰在碟泉谷泡温泉。那一次，御医说那里的温泉水对缇兰的寒症有奇效。我今日提议，要把温泉水运过来，御医说恐怕运过来再加热，效果会打折扣。于是我又提议，把你送过去，御医们又说怕路途颠簸，耗了你的元气。我又对他们发火了，我决定还是按第一种方案去做。我们连鲛人的海水都能运来，怎么到了给青海公治病，区区泉水就运不来了！御医告诉我，原来蝶泉谷的奇妙，就在于那里生长着一种殊异的花卉，花香逼人，根系庞大，地下水经过它们错综复杂的根系便有了神奇的药效，再加上花粉不时飘入水中，空气中又弥漫着花香，三者合一，才有逼退寒症的效果。师父，这么神奇的温泉，上次我说要去，你答应过的，快点醒来陪我去吧”

“师父，我再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情。陈赫然，张承谦他们救国有功，忠心耿耿，战功赫赫，不日即将返回军营。于是我今日宴请他们，又请了舞姬表演，晚宴上群芳曼妙，丝竹悦耳，他们与我又是交心的好友，难得放松，喝得很尽兴。陈赫然直接醉倒了。张承谦还没有完全醉，结果他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大约是他张承谦绝不会效仿汤乾自，最终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他还说什么毕生只对我一人尽忠····还说起那日在右普敦王的府邸，他第一次见我穿着异域的女装，他说那一眼，就是一辈子···倒之前，还直接唤我的名字--海市。他后面还讲了一句什么，我倒听不清了··师父，张承谦是什么意思？”

“师父，可惜了，我有两次，很想你可以见我。第一次，是迎接缇兰的那一次，为了掩人耳目，我假扮成她，穿着注辇公主的打扮，还有一次，就是在索尔济的府邸，那一身衣裳，可是天启没有的，索尔济见了我，就说要娶我。师父，我当时就想，你若是见了那样的我，见色起意，那是不是一切都简单多了？”

海市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又说：“师父，你知道你我之间有多不公平吗？你成天穿着鞠七七给你定制的常服，衬得你一天的要么就谪仙一般飘逸俊朗，要么就温敦仁厚气度不凡，我就天天一个武夫打扮。每每那时候，我都有点后悔自己当时选择做一个男孩子。如果我选择做一个女子，在霁风馆里天天不重样，打扮得水灵水灵的，再去跟你上课，让你罚我抄经、背诗，那人心上的那一步，是不是会简单一点？师父，”

海市委屈地说，“我觉得我太亏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这一天天的，不知道耽误了多少青春。”

说着说着，海市就趴在师父的床榻边上，睡着了。说实话，海市觉得，陪师父讲话的每一晚，都让日子似乎好过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