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其实师尊也不必太介怀,平行时空里的人,同一个身份也可以有不同的命运。”他顿了顿,露出怀念的神色,“比如我,我曾有一次去了一个时空,和我的时空一模一样,就是人……”
他自嘲一笑:“人很不一样。那里也有个我,还有我的师尊,那个师尊和我的却完全不一样,很体贴,很贤惠,和那个时空里的我生活得很幸福。”
江晚吟“哦?”了一声,既如此,你为何不把那个师尊抓过来?”
洛冰河嫌恶地摇摇头,“一开始我还有几分心动,可……我跟那个爱哭鬼又不一样,我还是喜欢我那个伪君子师尊,乖顺贤惠的我看腻了。”
江晚吟依旧有些沉浸在另一个时空里的自己的殇悼之中,心情戚戚,闷声道:“想必还有别的时空,你的伪君子师尊在等你。你又何必留恋我这里的一缕残魂呢?”
洛冰河笑:“师尊不会等我,而且别的时空里,每个师尊都有自己的小畜生。我只想要回我的那一位师尊罢了。”
江晚吟不免动容:“你倒是情深。”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突兀的一句,倒角江晚吟整不会了。
“什么?”
洛冰河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跟我走,师尊。”
江晚吟只当他又开玩笑:“才说你深情,你就移情别恋?”
“我给师尊看这个梦境,不是想让你觉得你的未来命运可能也很悲惨,而是想让你认清,这里的人根本不关心你,他们最后都会离你而去。”
江晚吟手一颤。
洛冰河继续道:“师尊,只要你跟弟子走,回了魔宫,弟子会全心全意陪着你,爱护你,你就是弟子的心头血,弟子绝不叫你受一丝冷落。”
江晚吟愣了愣,道:“你明知道我不是……”
“你是。”洛冰河认真道:“师尊的残魂在你生而为人时就融合为你的三魂七魄,所以你就是师尊。”
“洛冰河,你要是没本事把沈清秋的魂魄剥离出来,那就挥剑取我性命,收我魂魄便是,我实力不敌你,自不会有怨言,但你休要这般羞辱我。”
洛冰河把剑藏到身后:“师尊,别动气,听我慢慢跟你说……”
“你不必多言,别以为我对离魂的事一无所知,沈清秋死了那么久,又被你折磨得毫无生欲,残魂损毁太严重,依附于出生时的我才得以留存生长,以至于如今已经与我的魂魄彻底融合,想要剥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江晚吟顿了一顿,继续道:“而你苦苦寻他百年,不能忍受失去,于你而言,与其冒着让沈清秋彻底消亡的风险来剥魂,还不如把我这个现成的活人拿去,我说得对不对?小畜生?”
洛冰河甚至鼓了鼓掌,赞许道:“师尊真是冰雪聪敏,一定能当好我的魔后。”
江晚吟从梦境醒来后还有些发虚,嘴唇几近无色,但此刻只能强打着精神,逼视着洛冰河道:“可我长得根本不像沈清秋,你当初不也说,你最先对沈清秋动心,就是因为他那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