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莫莫的脸刷一下就白了。身体一直凉到指尖，她强力克制这种来自身体本能的恐惧，开口时还是没出息得带着颤音。
郑莫莫“剖开？”
路成“对啊，剖开。”
少年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上下打量她的身形，微凉的指尖轻轻落在她裸露的手腕处，惹得她一激灵。
路成“胆子怎么这么小啊，你的骨头长得很漂亮啊，特别像我房里珍藏的一对骨雕。”
路成“但是你的骨头要比骨雕的骨头更加纤细，想必做出来是要更好看的。”
少年认真用手圈住她的手腕，一颗很小的朱砂痣在手腕处的位置，带着阴狠的感觉，让郑莫莫直接把手抽了走。
少年没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问题，面上神色不变。在接到一边手下的时间提醒时，才后知后觉地拽着郑莫莫出了仓房，压着她的脑袋进了一辆小汽车。
那双手手心温热，挡着郑莫莫的眼睛，一点光都透不出来。夺走感官的情况下，郑莫莫的脑袋被压在少年过分瘦弱的胸膛处，隔着这样薄薄的一层皮肉，郑莫莫好像能听到少年的心跳声。
一声，两声，和她的心跳声完全不一样，太过于缓慢了。
路成“还要一直窝在我这里吗？”
少年打趣道。
郑莫莫“你，心跳声好慢。”
郑莫莫其实是想要提醒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想到少年身边手下围绕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实在担心过度了。
他这样的人哪里需要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来提醒身体健康呢？
路成“啊，你说这个啊。”
少年靠在皮质座位上，松松垮垮的黑色纱质衬衫露出领口一端精致的锁骨。
路成“这不是我的心脏，他们给我换了。”
说到这些，少年像是来了兴趣。长臂伸展过来，身子压近郑莫莫，毫不忌讳地拉住郑莫莫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
路成“这颗心脏可费了好大的力气，里面装着陆却身上的东西，只要我身体里埋着它，我就会和陆却长得越来越像。”
郑莫莫“你不是，接受了捏骨和修容？”
路成“那怎么够呢，表面上的东西一下子就看得出来的，只有内里都改造了，才能完完全全像一个人啊。”
为什么要变成另一个人呢？身体里的灵魂是骗不了人的，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路成原来的样子也是好看的，为什么要执着于另一个人的样子呢？
和原来郑莫莫的世界不同，这已经不是表面上对于一副好看的容貌的喜爱和热忱，是要全部变成一个人，甚至要取代他一样。
取代？！
郑莫莫觉得她好像想到了关键。随着汽车不断前进，吊儿郎当的少年正襟危坐，疏离的表情和陆却如出一辙。
汽车缓慢停下，周围一片空旷，高耸的尖塔式建筑显得突兀又肃穆。
郑莫莫给推了一把，狼狈踩在一尘不染的砖石上。这地方干净清冷地叫人害怕，周围的人面色一模一样，像是提吊的木偶。
从尖塔中走出来的中年男人面色慈祥，颇为高兴地拍拍路成的肩膀。
“不错，越来越像样子了。”
那副淡淡的疏离像是镶在脸上一样，这让男人感觉十分舒心。目光转向一边的小姑娘，“怎么样，还没说出来？”
路成“是的，要不就一并取代了，正好最近有形体差不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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