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聂佘，见过师尊。”他走到师尊面前，行了个礼。
“嗯。”师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请问师尊唤弟子来此是为何事？”聂佘问道。
师尊轻轻一挥手，一套石桌石凳出现在了树下。他拂袖坐下，对聂佘说道：“你也坐。”
聂佘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师尊要作何，但他还是先压下了心中疑惑，坐了下来。
师尊随手拈起几片花瓣，轻巧地一转手，一套茶具就出现在了石桌上。他就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一样，慢悠悠地泡着茶，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在茶具中娴熟地穿梭，极具美感。
聂佘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看着师尊泡茶。
许久，师尊将一杯茶递给了聂佘：“你之前，是想要给我解释归无那孩子的事吧？”
他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起来有点拘谨：“是的。”
“我没有听你解释，因为我本来就知道慕黑鳞不是他杀的。”师尊说道。
“那师尊您还……”聂佘心中震惊，一杯茶差点就要端不住了。
“因天罚而背负诅咒而死，就是他的宿命。”师尊的声音之中好像是掺杂了一丝悲凉。
“可是，师尊您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不是说过，命运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该被人打破吗？为何现在又是这样相信宿命一说？！”聂佘少见的有些激动。
忽然一只水壶横在了他面前。他看着面前的师尊严肃着脸，举着这只茶壶，对着他。
“现在这个壶在我的手中，如果我说，这个壶将会被我摔碎，你会有如何想法？”
“徒儿不知。”聂佘老老实实地回答。
“对，因为你不知道我是在说真话还是谎言。但我如果这样呢？”他说着，一把将壶摔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十分清脆。地上茶壶的碎片还在晃动，里面剩余的茶水流了一地。
“现在，被摔了就是它的宿命。”师尊说道。
“但如果我说，我会将他修复呢？这样就是违背了它被摔碎的宿命了。”说着师尊一挽手臂，那个被摔了的茶壶便开始像时光倒流一样修复了过来，甚至还飘到了两人面前。
“所以我那时，天真地以为宿命是可以随随便便违背的。”
聂佘似乎是想要说一两句，但终是没来得及开口。
那只壶在他们面前碎了。
“宿命就是宿命，没有人有办法完全避开的。”师尊说着，又拈起了一片花瓣。
他又变出了一个壶，将石桌上的茶壶碎片扫到了地上，然后将新的壶放到了石桌上，然后看着聂佘，好像意有所指。
“但是，宿命这种东西，是可以转移的。”师尊说道。
“聂佘，你从来都让我很省心，因为你似乎一直都很早熟，但这也是我担心你的一点。你似乎心中随时都做好了为他人去死的准备。”
聂佘哑然，低下了头。
“所以这件事我其实是不想和你说的。”师尊叹一口气，又看向聂佘。
“帝归无还有救，不过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我看过了，你可以救帝归无，也只有你可以救他。”
聂佘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抬头去看师尊，一双眼神采奕奕：“师尊，我愿意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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