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慕黑鳞就经常粘着帝归无。帝归无也没多想，只以为这师弟就是单纯看着喜欢。
直到慕黑鳞化形那天，他看着慕黑鳞从化形池里钻出来一个光溜溜的青年。
那青年长发及腰，脸颊上还有着几片未化形完全的鳞片。而他浑身湿漉漉的从池子里出来时，第一件事竟然是推倒帝归无酱酱酿酿！！
看着慕黑鳞那张泛着红晕又无比认真的脸，帝归无心中有点凉。他想起来了之前他不小心翻到的书中所讲的只言片语：
龙性本淫……
好，这下他心中彻底凉透了。
他猛地一推慕黑鳞，但却莫名感觉四肢发软，使不上劲。此时他闻到了慕黑鳞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沃凹槽！！！！！！
那天，幸好遇到了路过这里的聂佘，将他救于水火之中，不然他一身清白就要不保了。
然而帝归无逐渐发现了，这条小龙是有多么的恬不知耻！他竟然不止一次想要推倒自己的师尊酱酱酿酿！！！
那天，他难得的看到师尊那么生气。
在场的不止有他，还有自己的大师兄——江念白。
可惜他当时只顾得上着急，没有去看大师兄的脸色。不然他觉得应该还能再精彩一些……
后来慕师弟被师尊关了一个月的水牢，他才安生些。横竖他也就只是好色一点罢了……
十几年时光犹如一瞬，没多久就过去了。
就连师尊都会偶尔开开玩笑：“你们这些小崽子啊，几年不见都能出师了。”
而他，却在一天——杀了慕黑鳞。
看到时，师尊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不是失望，甚至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道：“对便是对了，错便是错了。哪怕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最宠爱的徒儿，你也将受到天罚。”
他跪在师尊脚下苦苦哀求，不是他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师尊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他哭了整晚。他看着秋风拽下书上零零星星的几片枯叶，直到师弟来。
“归无师兄……”
*
聂佘感觉自己一直在水中浮浮沉沉，脚下临空，找不到落脚点。忽然眼前一花——
他看着自己的师兄正躲在树下哭。
白天的那件事，他也都看在眼里了。是慕黑鳞他自己，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个傀儡术，想要找自己的师兄看看，但最后一个不小心，控制了帝归无，又在手忙脚乱之中不光消了帝归无的记忆，又自己把自己给作没了。
他刚才也去找过师尊去解释了，但没用。师尊他甚至连听都不愿去听，只说今晚子时去他院中的桃树边找他。
聂佘无奈叹气，心中却是无比的替帝归无着急。
他看了看时间，想着此时离子时还有几个时辰，便走了过去想安慰一番师兄。
好哄歹哄一番，终于是让师兄笑了。他觉得师兄笑得真的是很好看，甚至能和师尊莲池里面的几颗化形了的莲花相比。
眼瞅着子时到了，他便告辞了师兄，走向了师尊的院子。
花树下，师尊靠着老桃树粗大的枝干，悠悠地吹着箫。
小时候据师尊说，这棵桃树是被师尊施过法术的，一年四季都能开花，而且生命力特别旺盛，从不凋零。
隔着一丈远，师尊看到了自己，抬手放下了那支箫，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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