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川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他正倚靠着墙,一张温润的脸冷若冰霜。
坏了,我是不是没忍住,喝酒了?
怎么办?要是酒后乱说话,让他猜着了,那该如何是好?
陈轻川内心苦不堪言,只是面上还是面无表情,成功地糊弄住了刚进来的榆渡舟。
“醒了么小鬼?”榆渡舟端着茶水,“你这酒量还真是……令人意外呢。”
一口就倒,可不是令人意外么?
“是么……”陈轻川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可恶,喝断片了。
不过听这语气,应该还没猜到。或者只是一个猜测,准备来试探我的。
陈轻川笑道:“那我以后就不沾酒了吧。”
榆渡舟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
说着,他便把温热的茶水放到桌上,叮嘱道:“我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不知道万年春是从哪里搞的水,你且拿茶水将就一下吧。”
陈轻川闻言,“嗯”了一声。
、
而之前的车夫,如今正在一处牢狱中。
“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是去风鸣谷……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车夫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看身前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黑衣人,内心的恐惧使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心里暗道倒霉。
“好了,不用问了。”
黑衣人一听,立刻退回黑暗之中,不再出声。
车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男子坐于身前不远处的木椅上,他白发如清泉,青袍似翡翠,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
车夫心里一惊,吓得不敢再看。
“你说……你看见他回风鸣谷了?”垂着眸子,细细打量跪在地上的车夫。
“回”风鸣谷?这么说,那个青年不就是……
青袍男子没听到车夫的回应,似乎是有些不满,蹙了蹙眉,漫不经心地朝黑衣人所在的地方摆了摆手,道:“罢了,我亲自去一趟。”
“是。”黑衣人隐匿在不见光的地方。
、
“什么?”
一阵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陈轻川一脸平静,抿了口茶,说:“我说,我要去‘扫风雪’。”
“我听见了。”榆渡舟有些不耐烦,面色阴沉,“我是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意思就是——去个p。
陈轻川微微歪了歪头,“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榆渡舟眉头紧锁,伸手扯住了陈轻川的衣摆,低声道:“那也不行。我可以给你其他的,唯独这个没得商量。”
陈轻川闻言,微微蹙眉,“我是九霄的一个小仙,这次下来就是为了去‘扫风雪’。”
“我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陈轻川平静道:“视察。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检查?”榆渡舟皱眉,“通行令呢?”
陈轻川抬手一挥,几行潦草的金字便浮现出来。
——好吧,这字一看就知道是花溅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