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会有人吻过你的唇角,而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
“蓝先生,温若寒是谁啊?”
时过境迁,有些名字已经深埋于海底,葬于秋风,至今想起来了,只叹一声:
“此去经年。”
蓝启仁看着一脸认真的蓝景仪,用教尺敲了敲他的头,这孩子的父母死在了火烧云深不知处那件事中,虽然没有父母照顾,但也未曾长歪,虽然受人欺负,但不会隐忍,善良也有底线。
这个孩子也许比蓝湛带回来的那个更适合做未来的家主。
“《忆昔集》看到射日之征了?”
“是啊,先生,我在怀疑,温若寒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的那么轻易,我甚至怀疑他是想自杀,也许是他玩腻了,亦或是他喜欢的人都死了。”
“还有呢,先生真正杀死温若寒的究竟是谁?”
小小的少年,黝黑的眼睛尽是探究,他懵懂稚嫩,不懂锋芒,大言不惭。
“先生,先生,射日之征后续那部分无辜的温家人去哪了?”
“世家们道貌岸然,怕是同罪当诛,亦或是,极尽其能的侮辱。”
“可这种行为,又与当初的温家何异?那些不敢写在纸上的历史,当真就没有发生过吗?”
蓝景仪拍案而起,明是少年人,却脊背挺直。
“住嘴!”
这孩子太敏锐了,蓝思追未来之前他不合群,经常被烦的够呛的蓝忘机扔在藏书阁抄书。
他大抵是猜出了蓝思追的身份,蓝思追不知道,但他知道,他在鸣不平,虽然这在大人看起来很没必要。
看起来,他是真的把那孩子当好朋友了。
“温若寒傲慢自负,为人贪婪无礼,至于那些其他人,自有别的安排,滚去藏书阁,把《秋雨集》抄了一遍!”
蓝启仁佯装愤怒,把他赶去藏书阁,有些话,不能说的,需要他自己去理解,少年人,真是不能小觑。
他啊,好像也老了,想起那个人竟然有些酸涩鼻子。
那个人很傲慢自负的,之前他还在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发表的言论比魏婴那孩子还狂傲,惊世骇俗,气的蓝卜御叔父,抽出佩剑,不顾礼仪要打他。
许玄机和胡八道又都是爱起哄的性子,说:“是非对错定要分出个高低来,蓝先生,可不能将就着糊弄过去,助长不良风气!”
温若寒也不是善茬,竟然和叔父打了起来,整个云深不知处出都惊了,蓝启仁拉都拉不住。
最后的结果是,家丑不可外扬,草草了事。
事后,叔父曾找过蓝启仁,“温若寒此人,若是乱世必成英雄,可这是太平之世,日后定成枭雄。”
“你且不要和他走太近。”
“毕竟,你是我们看好的未来家主人选之一。”
“君子可清。”
那时候温若寒说什么了呢?
叔父问,光影同行,怎么做,才能让光大于影?
他说,“破后而立,若我,必覆世,重铸光芒。”
他说完的时候,吓的蓝启仁腿软,急忙拽住他的袖子,“若寒,你别说了。”
他的话,无异于是挑明了野心。
晚上,温若寒搂着他的腰,头搭在他肩膀上,问他:“与卿会不会觉得我变了?”
“变什么,你的野心勃勃,我是一直知道的。”
我把他推开,想要换衣服去沐浴,今天下午练了半天的剑法,周身都是汗臭,很是不舒服。
“那与卿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可以离开,离开就是背叛。”
温若寒紧紧抱住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但他此时的样子,像是一条快渴死的鱼,绝望且偏执。
“我会的,好了,你先松开我,我要去沐浴。”
“你答应的,不许反悔的。”
“嗯,不反悔,你抱我干什么!!!”温若寒从背后公主抱起我,吻了下我发梢。
“那就一起洗吧。”
叔父说的话,我永远也做不到,我不知道我和温若寒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已经做不到远离他了,我好像是爱他的。
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那样,以后遇到的所有人都成了将就,不是他们不好,而是你曾遇到过,最好的。
后来,温若寒死了很久后的后来,族人们动了给他找伴侣的念头,刚开始是女人的介绍,后来是世家公子们,可是他都不愿。
总会有一个吻过他的唇角,可他一直希望那个人是温若寒。
即使那人尸骨无存,也不知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