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和嫂说:“好着呢,一直没疼过。要不他咋还能进山呢。我们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遇到你,要不然,这日子还咋过啊。”
小哥说:“阿和嫂客气了,都是缘分,不用挂在心上,如今一家子平安健康最重要。”
不知为何,听到小哥这么说,即便我知道他是在人前演戏,可仍觉得他话里有真实的感情。历千难万险,所求的不过是平安二字。
阿和嫂很是兴奋,看得出来,小哥来这里,她打心底里高兴。她又拉着小哥闲话了一阵,才不舍地带上门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还不敢笑出声,对上小哥恢复冰山的面孔,我却笑得更甚。
笑够了,我才问:“你仍用了张姓,不怕暴露吗?”
小哥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回答说:“从这里往南一百二十里有一个村落,是从北境迁徙过来的,里面有几户人姓张。”
“那……你用了什么名字?总不能是真名吧?”
“张秃。”
“咳咳咳……”我好不容易停下的笑,又被这个名字噎得咳了好一阵,终于平息下来,我抹着笑出的眼泪说:“你这个名字取的……真别致……”
小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就仿佛我才是奇怪的那个,好像我不应该觉得好笑。
我收了笑声,严肃的问:“我应该用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别穿帮了。”
小哥淡淡地说:“你是我表弟,叫张言。”
我点着头,说:“张言,言为心声。好名字。你怎么没给自己取一个像样点的名字呢?”
他背对着我,轻声说道:“这个名字挺好。”
我喃喃道:“秃者,山无草木。”
我心里又一阵酸。无论经历多少,他仍是踽踽独行,无人相伴左右。我看着他的背影,差一点就要告诉他,吴邪就是关根。到底还是忍住了,我怕他再做傻事。两渡生死,又死里逃生,若果还有第三次,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于是,我很认真地对他说:“你不是一个人。”
他身形一顿,却说:“躺下休息。”
他不再言语,靠着墙闭了眼,静静休息。
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仍觉疲倦,躺在睡袋里胡思乱想一阵,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火堆已经被灭了。小哥靠在墙边,仍是前一夜入睡前的姿势,好像一整夜没有动过。我刚一起身,他就醒了,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当地人的衣服给我,随后走到了洞口。
我脱下这身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身上的伤口都露了出来,有些狰狞,刀口深浅不一纵横交错,有些伤口是同一个位置被划了十几刀,几乎剜掉一块肉。这次的状况并不比当时在琉璃孙手上好多少,若不是体质被天门变强了,可能真的撑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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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我向山洞外走去。原以为休息了一整天,正常走路应该没问题,谁知脚步虚浮,踩到洞口一块松动的石头,差点摔倒。小哥及时伸手扶住了我。
他背过身蹲下,说道:“上来。”
我犹豫了:“你肩膀上还有伤。”
他说:“不碍事。路还远,要抓紧时间。”
我叹了口气,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把身体重量慢慢压到他身上。他稳稳站了起来,托着我的腿,往山顶上走去。
走走停停,我们在深山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