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等张海客都安排妥当，我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他说：“你倒挺能睡，而且还能睡得着。看来这几年历练得很好。”

我一边掏耳朵一边说：“托你的福，拖着半残的腿去你张家后院折腾一圈，大难不死，这就叫后福。”

张海客说：“除了身手，你嘴皮功夫也见长了。行动计划你刚才都听到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问：“你觉得汪臧海本人会来吗？”

张海客说：“有‘张起灵’，他一定会来，但未必会现身。”

“汪臧海肯定会防着我们以假乱真，到时候验明正身通不过怎么办？”

张海客冷冷一笑，说：“吴邪，如果你不能乱真，那我就只能用我原来的计划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这么做。易容的事情你能搞定，连身上的伤都要做得像。张起灵话少，倒是不难模仿。最大的破绽不在我，而是在你们身上。张起灵是你们的族长，就算你张家舍得牺牲他，也不会像送大白菜一样轻松。只有你们真的当我是张起灵，我才是。”

张海客说：“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之前有把张起灵失忆的消息放出去，虽是事情，但汪藏海未必会信。以张起灵的身手，汪臧海恐怕不会放心你大摇大摆地去到他面前。”

我说：“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放心。只要他不太过分，我都可以接受。”

张海客说：“张起灵在汪藏海手下十年，大多数时候是独断专行的，和我们的联系不多，也只有这样才能深得汪藏海的信任。没人比他更了解汪藏海，同样，汪藏海也十分了解张起灵。你想瞒天过海，恐怕很难。”

我说：“我是想瞒天过海，可没打算瞒着汪藏海。我这个冒牌货演得再好，那也只是演给别人看的，汪藏海不可能不识破。要让他心甘情愿假戏真做把我当做‘张起灵’带回去，那就要让他看出一个只有他才看得出的破绽，只能是他一个人或者少数人知道我是吴邪，这戏才能演得完整。”

张海客问：“你准备露什么破绽？”

我说：“我脚上原本是有伤的，这伤还是拜他弟弟汪灿海所赐，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汪灿海一定知道。”

张海客说：“那得要汪灿海出现你才能演下去。他可未必会来。”

我轻轻一笑：“他一定会来。汪藏海逃到朝陵，想最后一搏，可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地盘。汪灿海没有他沉得住气，不小心就会惹事，况且他也不会放心把自己的亲弟弟留给朝陵军队当人质。汪藏海一定会把汪灿海带在身边。”

张海客问：“你这么有把握？”

我说：“你不是也很有把握吗？捏在手上的情报何必藏着噎着。”

张海客深深看了我一眼，说：“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易容。你们嗓音不同，喉部要处理一下，不能用麻药，会比较疼。”

我瞥了一眼张海客，说：“你难道不会告诉他们张起灵哑巴了吗？”

张海客两手一摊：“又失忆又哑巴，谁会信？你不让张起灵去，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