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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郡的初夏总是很美好,维克多喜欢蝉鸣声。
“初夏,蝉鸣总能解决一切。”他笑着说过。
但现在艾格不这么认为了。
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逃出来了。
胸前佩的勿忘我,早已枯萎了。
(从以下为半夜摸的手稿)
他带的钱似乎不太够。
自己两个月前刚过的生日,连生父都寄来了贺卡,为什么维克多却没有半点消息?他莫名奇妙想到这点。
沿着这条道一直走下去,不远便是车站,他想,到了伦敦,再坐船到德文郡,应该能见到他了吧?
他不确定,自己写了这么多年的信,但他好像都没有收到过,有时连对着燃烧的壁炉发呆,都好像见到了维克多信封上的字迹。母亲时常还会有些慌张。每每他天真地问母亲,意大利的信寄去英国要这么久的吗,母亲总有些慌乱,遮掩不住便呵斥他专心上课。
他捏着票,垂着眸子低头思考着。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坐车?”有些质疑的语气从一个慈蔼的声音里透出。
艾格没太在意,以为前面坐着一个女孩子,跟他一样独自上车。直到有人轻轻摇了摇他,他才反应过来,抬眼忽地对上一个老奶奶急切的目光。
他有点笑意了,“老奶奶,”他启唇,道,清脆的青年音传出来,惹得半车厢的人侧耳,“我是男孩,您不用这么担心我。”
那目光依旧急切,老奶奶褐色的瞳孔莫名让他想起了什么。
“我,很成熟了。”他忍住笑,望着那好心人被涌上的乘客挤去后边了。
有人把他认成女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是艾格刚搬去德文郡的事了。
(转场累了滚一下)
那男孩靠在墙边,低垂下来的棕发上斜扣着一顶鲜红的贝雷帽,湛蓝的眼睛望着远处玩得开心的一群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漫不经心地剥落手中一枝白色的勿忘我。
“小妹妹,你不开心吗?”
一个温柔而有些青涩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
他抬眼,一个不比他大多少的金发男孩,扶着膝垂下褐色的眸子关切地望着他。
他白了他一眼,后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男的。”
一段有些尴尬的对话,眼前撑膝的男孩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出他意料之外的,金发男孩伸出他的手,朝他笑了笑。
“你叫什么?”
“你又叫什么?”他真没想到,便有些尖刻地回应他。
“维克多,”他启唇道,依然没有收回伸出的手,“维克多·葛兰兹。”他又笑笑,补充一句。
那微微闭起的浅褐色的眸子在日光下闪着微光,如一道清泉流进艾格的心。
“……”艾格望着他,沉默了一会,“艾格·瓦尔登。”他扶上他,站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维克多微微张开手,有些期待的微光闪烁在他的眸子里。
“…嗯,”艾格拥上他的怀抱,松手后慢慢笑了笑,“当然。”
(我滚啊呸我转)
天沉沉黑了下来,艾格透过窗外,注视着残日的最后一丝微光从天边消逝。
这么做,早应该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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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5半夜趴床上写手稿真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