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线————————
天黑得很透彻,鸟不再细鸣,几颗星不再明亮,而是闪着微微弱弱的细光,树不再摇头赶去困意,安静地沉沉睡去。
信寄出了,回信也等不来了。
(滚过来调个时间)
他的生活没什么乐趣,写信算吗?
他不知道。
但他有一位故人。
一位,算是值得回头怀念的故人。
窗框上的植被前飞过一对蝴蝶。
(回忆)
正当暑日,深色的绿叶轻摇着,招呼避暑的人儿到自己阴下短休,鸟鸣还在不知疲地响着,深绿的草坪窜得慌张,即使酷热还在顶日生长着。
“艾格!出去玩吗?”书桌旁的一扇矮窗前忽窜出来一个金发男孩的脑袋,稚嫩的脸上微微泛红,满是喜悦。
“维克多!你吓我一跳!”艾格身子一震,回过神又(做笔记这是“又”)开始笑骂道他窗前的男孩。
眼前的男孩有些愧意了。
“你……不去吗?”金发男孩的脑袋慢慢开始向下弋去,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慢慢低低垂下去。
艾格猛地起身,羽毛笔忽坠下来。
“去。”他笑了笑,从房间里奔出去。
“妈,我跟维克多玩去了。”艾格的声音在维克多耳边轻轻回荡着,如银铃般轻摇他的心。
他趴在艾格房间的窗框上,满心想着艾格那如银铃般的细声。
艾格的母亲在房间门口定定立着,一身华贵。她是个很美的人儿,但总一看到维克多,脸上便多出了些厌恶。
“维克多!还站那干嘛!走啦!”
维克多别头望去,一个只有八九岁的棕发男孩朝他挥着嫩手,满脸兴奋地望着他,奔过来拥上他。
是艾格。
眼前的人猛地牵上他的手,仰脸兴奋地望着他,微拽着他。
维克多比他高一头左右,艾格的发顶只能平到他的喉上。
“走吧。”
维克多轻吟一声,猛地拽上他朝街边走去,脸上还是那止不住的笑意。
(回忆滚走)
“艾格,出来吃饭了。”
“嘶……真烦。”棕发少年慢慢把目光从那对双飞的蝴蝶身上收回,低低叹气吟道。
艾格抬笔,又在纸上写着什么。一旁则是一面写好地址的信封。
“英国……德文郡……”
儿时的老地址,谁还会记得。
信是写好了,但,信也不怎么可能送到旧时故人手里。
他慢悠着,又轻轻叹了叹气,抓起墨迹未干的信走出房间下楼。
“妈,我出去寄个信。”
“多久?”
“不出意外,今晚回来。”
端坐在桌旁的母亲还要斥骂些什么,但启唇那刻,面对她的只有按上的门和一声关门的冷音。
(“你t*?”来自母亲真挚的问候)
耳中少了些吵嚷,自然清静许多。
街角公园的嬉笑声阵阵传来,手中的信墨迹未干,被泪糊了一大片。
“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信?我是什么?”艾格望着游乐区的嬉耍着的孩童,暗想道,湛蓝的眸子斟满了泪。
随他目光望去,似乎什么都显现了出来。
很像他俩。
或说,很像曾经的他俩。
街心架着几帘画布,站在其中的是一个忙忙碌碌的画师,正有些喜悦地为停步人讲解。
维克多喜欢画。
而他对画画的兴趣也是因为维克多才猛然升起的。
(我再转!)
“艾格!下午镇上有画展!你去吗?”
涌上的回忆的第一幕还是维克多那张始终充满兴奋而泛红的脸。
“当然去!”
他去的原因只有一个,维克多。
(我又转!)
“维克多,你喜欢这些画?”
“当然!”维克多的目光从画上转下来,望着艾格,“你不觉得美吗?”
“当然觉得!”艾格仰起目光,直望向他,“要是我会画画,我能画给你吗?”他压低声,细声悄语道。
“当然可以啊!”维克多忽地兴奋起来,对他笑笑。
“你可要好好学!”他执手,往艾格脑袋上一rua。
(转不动了)
他的笑颜到现在还历历在望,也令人难忘。
回过神,夕日已经傍在云霞下边,像洁白的灯罩覆盖在了灯泡下,还散发着微光。
手一紧,对哦,信还没寄去呢。
(“麻了爷怎么忘了?”)
艾格叹了叹气,从长椅上起了身,慢慢朝家的方向滚(我划!)走去。
——————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