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完毕,杭嘉澍冲老侯招手:“走,去开会。”
他先走了出去,老侯却没跟着。
老侯凑到穗杏身边,弯着腰对她说:“你要不要跟你哥说,只想让侯彬哥哥带你玩?”
穗杏下意识地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醒觉的男人。
老侯也看过去,指着男人又说:“这个沈司岚脾气很臭的,一点儿都不好相处。”
男人听到了,也没否认,对此浑不在意。
穗杏慢吞吞地收回目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怎么?不喜欢我吗?”老侯的语气顿时沮丧起来。
杭嘉澍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侯彬,你问我妹什么,你找死吗?”
老侯瞬间脸色发白:“杭总,您没走呢?”
杭嘉澍:“嗯哪,这不等你吗?”
最后老侯还是被拖走了。
气氛陷入死寂,穗杏不知道说什么。男人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欲望,没管她,起身走到饮水机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站起来,穗杏才发现他很高。她仰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刚刚为什么没答应侯彬?”沈司岚刚醒,声音还带着倦意,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问她。
穗杏的心脏突然停摆了一下。
“嗯?”他又催了声。
“我觉得你看起来比侯彬哥哥学习好,可以教我写作业。”
“……”沈司岚奇异地顿了下,眼里滑过一丝荒诞的神色,“带作业来了?”
穗杏赶紧说:“带了。”
说着她竟然真的从书包里掏出了练习册,高二数学,小题狂练。
沈司岚言简意赅地问:“哪道不会?”
穗杏张口就来:“都不会。”
沈司岚蓦地笑了。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里藏着的冷意也消融了些。
刚刚她是心脏停跳,这会儿又成了跳得太快。
她不是有心脏病吧?
穗杏结结巴巴地问:“你笑什么?”
他却答非所问,反问她:“你高二了,想过考哪所大学没有?”
穗杏答:“清大。”
这是她自己选的,也是爸爸妈妈都同意的,原因是跟哥哥一所学校,爸爸妈妈以后出差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
沈司岚扬着眉梢看她,慢悠悠地说:“那确实是只能想想。”
这真是毫不留余地的讽刺以及毁灭性的打击。
这人真是白瞎了一张脸,偏偏长了一张不会说人话的嘴。
穗杏深吸了口气。
“先把课上好了,再来向别人请教问题吧。”这回他不是讽刺,是建议。
穗杏点了点头:“好。”
沈司岚稍微睁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
“原来哥哥你只是看起来学习好,”穗杏语气乖巧,眼神里却充满了孩童般对眼前之人天真的怜爱,“其实是个学渣,连高中数学题都不会做。”
“……”沈司岚沉默两秒,冷呵了一声,“什么都不会还让我教,想把我累死?”
穗杏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充满怜爱了:“原来哥哥你身体也不好,讲个题就会累死。”
这是杭嘉澍的亲妹没错了。
沈司岚搬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每道题我只讲一遍,认真听。”
男人平缓低沉的声音灌进她的右耳。
穗杏的数学老师是个说话口音很重的资深教师,搞得穗杏至今不知道sin和cos以及tan真正的读音。
让我们把这个昏子、昏母同时通个昏(让我们把这个分子、分母同时通个分)。
“提取相同因式,分子、分母通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