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晚绝配,不粉绕路。
燃晚无罪,世人罪己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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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当墨燃修炼禁术珍珑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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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师尊,我在世上一个可亲之人都没有了”]
薛蒙本思绪乱如麻,蓦然一股强劲不容反抗的力道控制着他,咆出这惊天一哮。
死生之巅的少主是个什么人,那是个意气风发却又心软的人,那是个傲娇却又正直的少年,那是天之骄子啊。他拥有死生之巅拥有父母恩师的疼爱,本是可以高坐云端的人。
这瞬间薛蒙顾不得其他,顾不得心中的悲哀,顾不得满腔莫名的怨愤,力道松弛他猛地挣脱开,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回到父母的身边,不让他们离开“爹娘…”
“蒙儿乖,不会出事的。”王初晴薛正雍薛蒙一家相拥而泣,死生之巅的弟子包裹着他们一家,安慰声不断从他们口中迸出。
反倒是远处独居事外的人染上几分孤寂,白纸般的地方,脚下连一方影子暂存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像是无魂之人在这世间没有去处,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如尘粒般的孤魂野鬼...
远处的墨燃垂下眼睫,有那么一刻也只有一刻他很嫉妒,嫉妒到发狂,他觉得自己魔怔了,心底有个声音又对自己说“你没错,错的是他们,是那些辜负你的人!”
转瞬之间他又羡慕至极,而那些嫉妒仿佛从未出现。他霸占着不属于他的亲情,很早之前他也想坦白,可是……就是这份令他羡慕的亲情却是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失去的东西。
他错了吗?可不是他自愿来死生之巅的,他欠他们的吗?可是是原主对不起他,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是非对错,墨燃突然就不明白想不通了,他记得几天前几月前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可是...才几息之间,那些感觉那些答案他便忘记了...
他半生都过得孤苦,起初被带入死生之巅,他忐忑不安,时而嫉妒时而不安,卑微如尘埃,却也得到不属于他的呵护,但他知道死生之巅不是他的家,他的家早在乱葬岗埋葬那团腐肉时就已经散了,人去了家就散了。
后来拜师遇见楚晚宁时,相似的眉眼让他的心很安定,他想啊,仙君可真漂亮可真温柔,于是他把师尊看成比命还重的人,有师尊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有家了...
可是……他付诸热情抛出真心换来的是什么?是念着他折花 被他责罚...还是他的动辄冷眼以待……天问伺候……见死不救……?
他似乎有些累了……他半生都踽踽独行于人世孑然彷徨,心力几经波折已经憔悴不堪了。他彷徨却又镇定,迷茫却也无措,他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没有家没有师昧没有师尊了,没有仇恨没有感觉了,他应该做什么?
慢慢的,想的多了,楚晚宁的面容一点一点重现在脑海里,几乎都是寡淡,可是...恨?是什么感觉?爱又是什么感情,他的感情似乎都变得格外冷淡了。
薛蒙一番啜泣,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回头撇开人群,只见墨燃脸色极差,不时地看着他们晦涩不明,也毫不避讳薛蒙他们的目光,赤裸裸地看着他们。对上他的目光薛蒙心底一颤,墨燃……的眼神……!
他又转头看着远处或者说墨燃旁边相隔很远的师尊,他的脸色也很苍白,从来到这里师尊似乎就变得与平时不同,平时师尊不会把心事显露出来,宁愿用冷气包裹自己。而此刻师尊的神色竟有几分失神……
“蒙儿,去吧。”薛正雍叹气。
或许师昧的离开,让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了,可是这能怪谁,怪玉衡见死不救?还是怪天意难测?
薛正雍摇头,那把‘薛郎甚美’的扇面始终没有打开,玉衡救了师昧他可以活,而玉衡呢?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这法子是一命抵一命,怪不得任何人,玉衡也好墨燃也罢。
天意难测世事难料,或许来此地本就是天意。
薛蒙抬步走向他们抬头道“师尊,我以后会变得更强,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楚晚宁点头,对于薛蒙他知道他很欣慰。他终是抬眸看向对面,一步一步地走向墨燃,身后紧跟着薛蒙“你们是我的徒弟,但凡有难敌不过就躲在我身后。”
墨燃抬眸,晚夜玉衡依旧是那般,可是……你能救为何不救师昧……是不能救吗?还是……不愿救。可是他却没有问出口,仇恨被抽离留下的又是什么感情呢?
“好”鬼使神差地,墨燃应了下来,面色平静可是眼神却很复杂。他觉得自己该恨楚晚宁的,可是恨?怎么恨如何恨,他好像不会了。
楚晚宁把一切心事委屈都藏匿在最私密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触碰的到,几息之间,又是那个不染纤尘沈腰潘鬓的仙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确确实实在滴血的,有一天血干了,可能他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