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初春,一阵微风吹来,门外的樱桃花被吹得轻轻摇曳着,一颗颗青涩涩的果儿藏匿在粉嫩的花瓣下。
我端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一不注意,便被这花勾走了心魂。大片的浅粉在绿色的叶下尽显它那妖娆姿色,远看那一团团的就像是一件件奶奶辈们非常喜爱穿的花袄,毫无违和地进入眼帘。
一阵乒乒乓乓的水盆与缸的撞击声,打搅了这份宁静。
少年轻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大小姐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着那一大团浅粉:“我在看花。”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了然:“这花你还真是百看不腻啊。”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钟苏那个家伙啥时候能回来啊?”
提到钟苏,我心里不免一阵苦楚。
因为我明白。苏他再也回不来了,只是身旁的少年,他并不知道真相。
在我愣神的功夫,身边的阿于用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瞟了我一眼,只是那时的我却浑然不知觉。
我们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照现在的说法,我们三个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的我,不同于同龄的女孩子,很是顽皮。每次犯了错被母亲凑后,我都会哭唧唧地跑到他们那儿求安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糊在了苏身上。阿于他性子比较直,往往随口的一两句埋怨,便会使刚被苏哄的差不多的我又哭了。这时苏总会生气地让他闭嘴,只是苏他太温柔了,说出来的气话都没有什么杀伤力。
等到上小学时,我和阿于变成了村里的“小霸王”,什么“坏事”都做尽了,每当人家拿着我们的“作案工具”跑去向家长告状时,我和阿于又免不了被批一顿。
岁数再大点时,我们明显收敛了些,时常会歇在樱桃树下,柔风吹遍那满树的花,香气袭了一脸,夹带着春意和柔情直直侵入鼻腔,为胸腔下那剧烈跳动的心带来万分舒适。花香浸入鼻头,攀上心头。
有时被这景色迷了眼,颇有些“花砖曾立摘花人,窣破罗裙红似火”的诗境。没事与苏斗几句诗还会被阿于嘲笑,笑我只会这么一句。
这能怪我?本姑娘文化又不好,能憋出这么一句就不错啦!
岁月静好啊。
“喂,酸菜鱼!你干什么?”我对于他刚洗完手便将手上残留的液体甩我身上的行为十分不满。
可阿于却不以为意:“不就是甩了点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有,不要叫我酸菜鱼!”
“我就叫,酸菜鱼!酸菜鱼!酸!菜!鱼!”
然后,我和阿于又又又又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