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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泪珠,布星台上

香蜜之玉露缘

第六章 人鱼泪珠,布星台上

如此一份奏疏还没看完,门口有仙侍喊“陛下!”

“何事?”

“陛下,您的人鱼泪落在院子里。”仙侍恭恭敬敬呈上人鱼泪,便退下。

润玉接过人鱼泪,想必是刚才彦佑纠缠邝露时,她不慎遗落。觉察邝露正在璇玑宫内她自己的偏殿里,便去找她。

邝露似乎正在画画,一见到他便隐了去。润玉也不在意,直言,“怎么丢了人鱼泪?”

邝露大惊,一看手上果然没有,马上下跪,低头说,“邝露不慎遗失人鱼泪,请陛下治罪!”

“罢了,你不用跪我!许是人鱼泪带在你手上太松,便脱落了。”润玉扶起邝露。她还是动不动就下跪,不管他说过多少次,还是改不过来。他也只能由着她,谁让他对她有那么多的不忍心呢?

“来,我给你带上,加些灵力,让它合你的手。”润玉拉起她的手,给她带上人鱼泪,握住她手上的人鱼泪,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正要注入灵力。这才发觉她的手好小、好柔软,紧紧握着,一时竟忘了松开。

邝露任由润玉握着她的手,心下陡然乱跳起来,见他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不知如何是好。向门外一看,她挣扎着抽手:“多谢陛下找回人鱼泪。邝露要去值夜,陛下请回!”

润玉一怔,轻轻放手,看她很是疲累,说:“今夜我去布星吧!你且休息!”

邝露马上说,“此刻陛下还有奏疏未批完,请回吧!”

润玉没奈何,回到七政殿。案上一片丝帛,想必是刚才彦佑留下。只见上面写着“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这最后一句似在润玉脑子里扎了根,反复响起。他只得甩甩头,认真批阅奏疏。批完已是半夜,不自觉,走到了布星台。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漫漫长夜,布星台上,朔风翻卷,清冷空旷,一袭青衣,长身玉立,出尘淡薄,遗世独立。漆黑的长发随风轻扬,似染上星辉,隐隐泛着光芒。魇兽一如从前,立在他身旁一般,立在她身旁。

润玉远远看着邝露,她抬手间,淡蓝柔光自指尖升起,流光溢彩,连接璀璨星辰,点缀夜空之中。

她的布星手法深得他的真传,与他如出一辙。她跟随他多年,潜移默化,越来越像他。像他?不,她是太巳仙人的掌珠,从小受尽宠爱,本可以过着随心所欲地生活,而他不过是个因为阴谋出生的私生子。

曾经就在这布星台上,他们并肩而立,并肩作战,无数次杀伐决断,都于此处展开。他教她学,她做他看,一举一动,一衫一袖。他何尝不能捕捉到她每每慌张的偷看,被他夸赞后掩饰不住的欣喜?

只是曾经的心被旁人占据,对身边的一切视若无睹。如今回想起来,一丝丝夹杂着苦味的甜蜜,悄悄弥漫在他心间。

“只有热闹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孤寂。我本来就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整日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从没有热闹过,又怎知什么叫孤寂。”

而他又把这份孤寂给了邝露。她孤身一人,满身清冷,不沾染半分烟火气,仿佛世间万物无一物能羁绊,此刻更仿佛随时会羽化归天地。

在这几千年的陪伴里,他和她互为师友,早已是密不可分。他带她不断成长,她给他悠久相伴,信任依赖。她总能在他偏执的时候点醒他,在他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支持他。

“提携之恩,过命之交!”她仅用这八字就安抚了他惶恐的心。连锦觅跪在门外,他都拒不相见,反而是她可以自由出入,畅所欲言。而他偏偏最能听进去她的话。

润玉想,她应该有个圆满的归宿,六界最好的男子,一心一意待她,护她余生安稳顺遂。他的心给过别人,他如何配得上她?可六界最好的男子,除了自己,还有谁?

作为情敌,他甚至都希望只有自己没有旭凤。而邝露对锦觅却那么好,到底是她爱屋及乌,还是她不再爱他,只是忠诚于他而已?

邝露看着满天的繁星,浩瀚星海都抵不过他清亮的眸子。脑中一幕幕闪过曾经这里的点点滴滴,耳边全是他的声音:

“欲速则不达。不着急,慢慢来!以你的资质,相信很快就能上手。”

“时辰未到,商星未落!”

“记住,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你看,商星像不像一只蝎子,而参宿犹似一个张弓搭箭的猎手。猎物与猎手注定天生为敌,或偶有交集,但也终究天涯永隔。”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明正轨,辟歧途,拨乱反正,可另择明主,取而代之”

“背水一战,直捣黄龙!”

“紫薇守北辰,贪狼破摇光,武曲化天全。”

“天界已病入膏肓,剜肉补疮不如釜底抽薪,忍一时之痛,革故鼎新,方是顺应天命。”

“湮月,明月背后的星宿,不可掌控,却毁天灭地!”

“这场天地间的豪赌,唯有孤注一掷!”

夜风习习,吹着她青色的袍袖翻飞浮动,凛凛似御风踏浪。

星月交辉,却终究不似他当年布得那样好看。布星台上的夜风吹得他白衣飘飘,仙气袅袅。那时她只希望,漫天星辰再多一点,星象再复杂一点,他就可以教她再久一点。他温言细语指点她,眸比水清、容比云惬。似乎他只有对着漫天繁星,才有那些温柔。

那么美好的时光,再也没有了。之后他对她的一声声“退下”,次次让她肝肠寸断。她只能逼自己,适时主动告退。

邝露收回布星的法阵,天地旋转,内腑空虚乏力,灵力干涸。能倒在布星台也好。她任由身体倾斜,不曾想,却跌入一个温柔的怀里。

润玉一看她要倒下,赶紧飞过去抱住她。她是那么的轻,轻似一滴将消散的露,轻似只剩随风翻飞的衣裙。他从没这样抱过她,正疑惑她是否因真身为露珠,所以才如此之轻。

他看向她的眼睛,亮晶晶如同清晨透明的小露珠,脸颊的泪痣在星月闪烁下熠熠生辉,脸色却惨白的吓人。而她看向他,满天星辉尽落入他眼中。

第一次这么抱着她,清心寡欲的他,对她的气息沉迷起来,忘了要放开她。甚至轻闭双眼,细嗅起她的香味。

她却努力挣脱他的怀抱,退到合适距离,恭恭敬敬地说,“陛下,今日家父来信说,甚是想念我。邝露可否告假?”

润玉自然是不能拒绝,更何况他早答应过她父亲,便问,“多久?一日?”邝露只低头,不言不语。

“三日?”润玉又试探着问。邝露还是不言语。

“最多七日!你也知道,我璇玑宫大小事务,离不开你。”润玉说地很坚决。

邝露自然知道,天帝陛下的忍耐是有限的。她恭敬地说,“多谢陛下!邝露告退!”其实不管几日,并无区别,她回不来了。七日,够他来习惯自己的不存在吧!当初那个卑以自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已是至高无上的天帝,六界天地间最尊贵的存在。自己终究不过是一个臣下,一个忠心耿耿却也可有可无的人。

说罢,她抬起头正视他,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看他。她认真仔细端详着他,虽然他的模样早已刻在心里,可毕竟只有眼前的才是鲜活的。

束发的高冠顶端,墨发轻垂,剑眉入鬓,鼻若悬胆,薄唇轻抿,身姿清雅挺拔。只此一次,她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凝神细看。无暇收敛周身的柔情蜜意,无意隐藏眼里的爱意忧伤,无视君臣之别,无视月华星辉,无视他眼里的惊愕。

润玉第一次见她如此大胆放肆的正面注视自己,竟被这似水柔情震撼到。他多少知道她对自己的情谊,可她从未明确表白,更不敢如此看他,而他也不敢以为她爱他。平日她总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惊愕之余,他的胸臆间,似有冰块为她的温情所化,哗啦哗啦,在全身流淌。

他沉醉在她的眸里,第一次明确感受被爱的柔情,那囚禁自己的牢笼似一点点坍塌。她却神色一改,决绝的低头转身。他莫名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竟比自己还要孤寂,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阵的痛。

魇兽还没等他的召唤,就哒哒地追上她。他亲自养了几千年的它,却更为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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