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门派内的艳红总算是撤下来了,消停了一段时间。
宁影眠既已加冠,又是个金丹中期的实力派,是时候下山历练了。任务也很简单,帮助春城出去邪祟。
刚从剑上走下来,宁影眠就感受到了人们的热情,叽叽喳喳在小道两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些官员下来体察民情,总之,宁影眠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棘手,不过观望四周,春城确实变了样:一次被四师姐偷偷带下山来买零食玩意儿,那时的春城还是熙熙攘攘的,花团锦簇,花草无处不在。
如今的春城却是冷清了不少,路边的灌树丛长的坑坑洼洼的,此起彼伏,几户人家门口甚至长出了野草尖兵,小摊小贩只有零星几家。
“道长有所不知,我们春城以前可是生机盎然,那花,那草……”一个卖花的小贩挤到队伍前头,宁影眠觉得除邪祟之外,更大的考验是状似耐心地听完一堆芝麻绿豆大小的琐事。
“此行匆忙,还望长话短说。”宁影眠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裂开了。
“啊,您瞧我,嘿呀。”小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先是我的邻居老张他们家先出的事,老张有个女儿,择了个如意郎君,就要出嫁了。谁知成婚前一晚,老张的女儿说什么都不愿意了,说城外有个秀才在等她,巧的是,老张女儿真正的心上人是个秀才。老张拉不下脸,硬是把女儿嫁了,啧,真是的。”
“谁说不是呢,诶,然后嫁过去第二天,老张他女儿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跑出去了,三天才回来嘞。”
“然后上床睡觉去了,结果……诶呦,就这么去了。”
“道长啊,您一定要救救那些姑娘们啊。”
“那些?”
“是啊,陆陆续续死了好多姑娘呢,算上老张家的,也有…五户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
“后来才察觉过来,真是对不住啊道长。”人们马上开始道歉,希望能早点解决这件怪事。
宁影眠决定自己上阵试试,一边调查,一边使了个傀儡假扮待嫁闺女,本来该是大师侄去做,谁知大师侄差点以死明志,只好自己来。
挑了日子,宁影眠特意在前一天晚上入睡而非打坐,为了让自己保持一定的清醒,捏了一只醒心铃在手里,施了个法让自己入睡。
甫一闭眼,那邪祟好似迫不及待,马上入了宁影眠的梦,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像擦了一层雾,浑身红暗暗的,察觉到宁影眠的方位,直接将头拧了一百八十度,看向宁影眠。
这点小把戏将凡人魇住还行,宁影眠却毫无感觉,为了进一步调查,他掐着嗓子,噗通一下倒在黑雾里。宁影眠等待着,一边用匮乏的词汇痛骂不孝师侄。
果然,眼前的场景变了,不再是阴沉的背景,而是银亮的镜面,以及…一片茶白的衣袂,宁影眠一愣,赶忙扭头,却被摁住了,恍恍惚惚间感觉头发被人握住了,用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
“阿眠,乖乖坐着,扯着你了可不好。”
宁影眠如遭雷击,突然像是灵魂出窍一样,飞了起来,从上方看着这一切,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衣物,温柔的脸色,毫无疑问,这是祁弦真人。
正在享受梳头的‘宁影眠’从脖颈开始染上赤色,轻轻地扭头,祁弦真人手中的动作停了,四目相对,温柔缱倦,宁影眠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接下来祁弦真人的动作更让宁影眠难以相信——
‘祁弦真人’伸出手捂住了‘宁影眠’的眼睛,俯下身去,叼-住了宁影眠的下唇,轻轻地厮-磨起来,然后更加深-入,‘宁影眠’甚至微微仰头,迎-合着祁弦真人,两只手绞着‘祁弦真人’的衣领。‘祁弦真人’另一只手抬起‘宁影眠’的下颚,让后抚过宁影眠精致的喉结,甚至开始抱起宁影眠,放到床上,轻柔地褪-去‘宁影眠’的外袍,摩-挲起来,‘宁影眠’的嗓间不小心泻出一丝低-吟。
惊耳骇目,五雷轰顶,浑身上下像被剑蹂-躏过,没有一处平静。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在这时,耳边轰隆一声巨响,幻境从外界被劈开了,从门口开始消散,是真正的祁弦真人,听说了这次邪祟的事情,估出这邪祟并非金丹期可以应付的了。宁影眠冲上去想掀被子盖住两人,却什么也碰不到。
完了,全完了。宁影眠几乎要靠着墙缓缓滑落。